事不宜迟,众人本打算立刻便赶去关押魏彬的地牢中审问一番。
然而刚行出山谷,便见一弟子匆匆忙忙朝魏怀仁跑了过来。
他不知遇到了什么急事,跑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掌,掌门,方才,方才…”
魏怀仁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不要急,慢慢说。”
那弟子缓了片刻,勉强喘匀了气,“禀告掌门,李斯娆被抓回来了!”
对于李斯娆被抓回来的事情,风然然丝毫不觉意外。
她若待在隐仙坞旧址暂避,应当不至于这么快被抓回来,但她对他们并不算信任,又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待在他们为她选的落脚处。
她定是一醒过来便逃了出来,然后毫无意外地被天神殿抓到。
魏怀仁听了弟子的话,微微思索片刻,“既然如此,便将她押送至此,先审问一番吧。”
说着,他转头望向众人,询问道:“诸位意下如何?”
各世家的弟子们回宗门时,或多或少都讲了山谷中的经历,自然也包括遇到李斯娆,以及李斯娆说出此事乃受魏怀仁指使之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此时听闻李斯娆被抓回来,即使是为了保命,她也一定会说出事情真相,算是有了一个人证。
思及此,众人皆点头,同意了魏怀仁的提议。
不消片刻,李斯娆便被五花大绑着带了过来。
风然然见了她的模样,下意识“唔”了一声。
明明刚分别时,她模样还算整洁,这才短短几日,她便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活像乞丐附体,看来这几日的逃亡生活,过得不甚舒坦。
李斯娆手脚都被绑着,提她过来的弟子丝毫不怜香惜玉,直接将她丢在了地上。
她艰难地挣扎了半晌终于坐了起来,环视四周,看见魏怀仁时,她浑身一抖,哆嗦着嘴唇道:“掌,掌门,弟子…”
“住口!”紫阳真人打断她,“你作出此等有损天神殿威名之恶事,怎还有脸自称天神殿弟子!”
李斯娆唇色白了几分,但还是固执地说道:“掌门明鉴!弟子对天神殿忠心耿耿,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天神殿啊!”
宁源真人冷哼一声,“这么说,你设计谋害其他世家的弟子,是在为天神殿称霸之路扫清障碍?”
他看向魏怀仁,满面不屑,讽刺道:“魏掌门还真是教出了个好弟子。”
魏怀仁眯了眯眼睛,浑浊的瞳孔里有一闪而过的狠戾,很快又被他隐去。
正跪在魏怀仁对面的李斯娆捕捉到了那丝狠戾,连忙哆嗦着身子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魏怀仁并未在意宁源真人的讽刺,颇为无奈地笑了笑,“宁源,你我也算有数十年交情,你怎的如此轻易便被一个不足为道的弟子挑拨,对我恶语相向。”
宁源真人不接他的话茬,“魏掌门有说闲话的功夫,还不如快些审问门下弟子!”
魏怀仁笑着摇头,又看向李斯娆,慢条斯理地问道:“你在山谷中设计引扶摇派两位道友至关押赤虎妖的山洞入口,还将那两位道友困进山洞内,可有此事?”
“是,是有此事…”
李斯娆瑟缩着看了魏怀仁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虽然那件事情她是奉魏彬之名做的,但为了保命,她必须在众人面前做一场戏。
方才,押送她来此的弟子曾传了掌门的话给她。
如今魏彬身陷风暴中心难以抽身,掌门说,只要她愿意全盘认下罪名,证明魏彬的“无辜”,便可以饶她一命。
魏怀仁长叹一口气,问道:“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李斯娆咬了咬牙,“弟子先前被扶摇派那风然然骗了一回,此番一时冲动,便想着借机小小惩治她一下。”
她说着,费力地膝行至魏怀仁身前,急道:“掌门,此事是弟子一时糊涂,弟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如此行事了!”
紫阳真人上前一步,一脚将李斯娆踢倒在地,威严道:“我且问你,关押妖兽洞外的阵法,可是你改的!”
李斯娆心头一惊,心道魏怀仁是要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她一个人身上了。
她已经承认了坑害扶摇派弟子之事,单这一事便足以让她丧命,即使她现在否认改过阵法的事情,怕是也没用了。
既然如此,她只有全盘承认下来,赌魏怀仁会遵守承诺,饶她一命。
李斯娆挣扎着挪动着身子,呜呜咽咽道:“弟子,弟子只是一时贪玩,并非有意放出妖兽的!”
闻言,众人皆是一片哗然。
想不到她这么容易便承认了所有的事情,这分明与自家弟子回宗门时所述天差地别啊。
李斯娆不理会面色各异的众人,兀自不停求饶:“求掌门网开一面,看在并未酿成恶果的份上,饶过弟子这一回吧!”
风然然的目光滑过满面愤慨的紫阳真人,落在魏怀仁脸上,他没有搭话,只是微垂着头,静静看着李斯娆,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高清霁突然摸着下巴,思索着道:“嘿,真是奇怪!”
他一开口,便吸引了众人注意。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