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明明就是笑了还不承认!江青罗撇撇嘴,却也没和他争论。
良久,江逾白才施施然开口,“刚才在御花园帮你的,是沈三小姐?”
提起这个江青罗就有精神了,“是啊!当时只有沈三小姐一个人愿意帮我!沈小姐人真的很好,和传闻中的一点也......”
后面的话江逾白没有听清,而是默默在心底沉思,“之前可从来没听过这位沈小姐有乐于助人的爱好,今日却为了青罗不惜得罪安阳郡主......”
江逾白想了半天,实在没想通沈毓清这样做的原因。除非......一种猜测突然出现在江逾白的脑海里。
是了!除非她是因为自己!没错,她肯定知晓青罗是我的妹妹,所以才愿意涉险帮忙。
江逾白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除了因为自己,江逾白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江逾白心底蔓延开来,他本以为上次的态度能打消沈毓清对自己的想法。可谁知少女竟对自己用情至此!
可惜,自己没有婚娶的打算,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思即此,江逾白望向对面少女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惋惜与愧疚。
正好和江逾白对视上的沈毓清:?
江逾白又发什么疯呢?这怜悯的眼神是几个意思啊?莫名其妙的,连手里的水果也不香了。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门外一道尖锐的传唤声吸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宴上所有人都起身行礼。
“众爱卿免礼,今日百花宴,本就是大家一起同乐的日子,众爱卿不必太过拘礼。”
话是这么说,可众人仍是恭恭敬敬谢了礼之后再入座。
宴会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君臣同乐的意思。
不少贵女们也都在宴会上使出浑身解数,为的就是留下个好印象。
其中最惹眼的恐怕就是礼部尚书的嫡女了,沈毓清离她较远,看不太清相貌,不过从她窈窕婀娜的身姿来看,应该也不会差。
李叶竹一袭白衣飘然,双手抚琴,琴声婉转悠长,似乎又有淡淡的哀愁引人遐想。
一曲作罢,梁帝抚须大叹:“好!好啊!李大人果然教子有方!李小姐这一曲可谓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李故赶忙起身,满脸堆着谄媚的微笑,“圣上谬赞了,小女的琴音能得圣上的喜爱,是它的福分。”
梁帝一高兴,又赏赐了些好多东西,只是眼睛一直游走在李叶竹的身上。
那位李小姐看起来倒并没有因为赏赐喜悦的样子,仍是一副冷淡的样子,眉宇间似乎总有一份抹不掉的哀愁。
沈毓清低着头默默地想,可能她也有什么忘不掉的人吧!
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后笑着开口,“看到现在这些年轻人,臣妾不禁想起了刚入宫的时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连湘儿都出嫁八个年头了。”
皇后说的湘儿是楚云湘,大梁的二公主,和已故的大皇子楚云岚都是皇后所出。
曾经的皇后是全大梁最幸福的女人,有疼爱自己的丈夫,还有聪慧的一双儿女。
可惜天不随人愿,没过多久大皇子便突发恶疾去世了。皇后受不了打击,每日以泪洗面。
梁帝一开始还会宽慰几句,可日子长了,便也开始厌烦起来,去皇后寝宫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甚至于八年前,大梁战乱时,梁帝不顾皇后的哀求,将年仅十五岁的楚云湘送去和亲。
一时之间痛失两个孩子,皇后一下子接受不了,将自己关在院中,一步也不愿迈出去。更有传言说,皇后是当时得了失心疯,被梁帝关起来了。
直到几个月后的某一天,皇后突然恢复和往日一样,并亲自向梁帝求了道旨,想把三皇子楚羌寒接到自己身边教养。
楚羌寒的生母是个小宫女,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梁帝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孩子,皇后主动提出教养,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甚至因为对皇后的愧疚,梁帝还把楚羌寒立为太子。
那一年,楚羌寒才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