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别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你。”
她（被迫）被他拉着手，这半真半假的一个白眼，加上半真半假的一句抱怨，就有了点儿不可言说的暧昧劲儿了。顾锦心情大好，空前的坦诚起来，说：“我确实是爱无界服饰文化的最大股东。但是我当初投资也并不多，六位数而已，看着项目有趣就投了。”
萧暮表示不相信。
“如果真像你说得那么随意的话，你为什么要亲自过来？我听他们说你来得还挺勤的。”
最后一句是她自己瞎编的，就想诈一诈他。
顾锦说：“我自己的事儿推进遇到了点儿困难，就想过来换换脑子——你听谁说的？是那个摄影师吗？”
该说他敏感好呢，还是聪明好呢？
萧暮能感觉到柯宇对自己的关照，但她觉得那就是普通的男人看到漂亮女人的反应罢了，难道顾锦这是在吃醋吗？
她不回答，却玩了一把小心机，偷换概念：“郭总后来找我谈话，说最近公司人员流失比较严重，想让我在实习结束之后，跟他好好说一说感受和体会。”
“他的管理不太科学，人员流失是迟早的事，老实说，现在才出现，我觉得还挺得还算久。”顾锦为萧暮在番茄锅里烫了一个开花肠，烫好之后的形状让萧暮想到了小章鱼，她没有拒绝，“不过我就不硬塞答案给你了，你自己感受自己体会吧。”
萧暮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谈工作的顾锦，有些陌生，和以前都不一样。她兴致上来了，用筷子拨弄着味碟里的开花肠，问：“像这种规模的公司，你有多少个？”
顾锦反问：“你，或者你们公司，没去天眼查什么的查一下吗？”
萧暮忙把手机拿出来，现场下载了app，还充了高级年费会员。她从爱无界开始搜起，发现投资人比较复杂，有个人有投资公司，她试着查了两个投资公司的组成，更复杂，往上追了两层还没找到顾锦的名字，就放弃了。
她坦诚自己是小白：“为什么股东名单里找不到你？”
顾锦说：“我不是以自然人身份投资的。这样操作安全一些。”
萧暮想想也是，就他这兴致一上来就投一个的搞法，这样才是正道。但她还是很好奇，问：“你有过投资了公司，结果项目垮了，你一分钱没挣着、还背了债的经历吗？”
顾锦也不瞒她：“有。”
果然八卦是人类精神世界的养料，萧暮立刻兴奋起来，问：“什么时候的事？多少钱？”
顾锦仔细回忆了一下：“应该是我上高二的时候，我们学校门口有个灌汤包子铺，我记得很清楚，叫杨记包子，蒸包子1块钱1个，生煎包1块5一个，特别好吃，每次都要排很长的队。高中时间紧张，我想吃吃不到，心里总是惦记。”
“当时，我为了吃这个包子，只能在星期天早上去排队，一次买一大笼屉回家。我当时想得挺好，一次多买点儿，一个星期的早饭就都有了。但是我太喜欢了，往往在星期天一天就全部干完了。”
萧暮特别理解的点点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十几岁男孩子的胃就是无底洞，出去吃饭都要用馒头抹盘子。”
顾锦点点头：“所以我后来听说房租涨挺厉害的时候，就找了个星期天早上，在买包子的时候主动跟他们聊天，提出来，要不我入个股吧。”
霸道总裁真的是天生的。萧暮想，别的小孩遇到这种事，一般都是雇人去排队，或者请人帮忙买包子给跑腿钱；只有顾锦，喜欢了就要买下来据为己有。
她想象着十几岁顾锦的模样，开心的问：“他们信么？”
“当然不信，但是我给他们看了我存的压岁钱余额，他们就信了。”
“然后你就入股了？”
“恩，”顾锦认真的说，“我本来想投个几万块，但老板说他们的店还是想他们自己做主，不接受我投这么多，就只收了3000块。”
“喔哦~~”萧暮很捧场的鼓起掌来，“霸道总裁值得纪念的第一次投资。”虽然最后结果不太好。
顾锦抓了抓头发，又帮萧暮烫了一漏勺章鱼须。
“于是，在后面的高中时光，我每天早上路过杨记包子门口，都能不用排队，直接拿到热气腾腾的刚出炉的包子。夏天是4个生煎包，冬天是6个蒸包。此外，如果晚自习之前他们还没有打烊，我还能拿到2个。”
萧暮问：“股东果然有特权——包子多大？”
顾锦左右看看，最后比了个半圆：“普通的月饼那么大吧。”
这身高果然不是凭空长出来的，萧暮心想，我高中的时候，这么大的包子一顿只能吃2个。
“那，除了包子之外，你还有别的分红吗？”
顾锦摇摇头：“没有。后来高考结束之后，我忙完了自己的事，还想买包子，结果发现……”
“老板跑了？”
顾锦眼里浮现出笑意：“差不多吧，隔壁小卖部的老板说，包子铺的两口子去儿子的城市生活，关店了。”
这就是霸道总裁顾锦的第一次投资始末，虽然最后项目负责人卷款潜逃，但却并不是惨痛的经历。萧暮忍俊不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