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我遇到一家人,就父女俩个,那个女孩比我大二岁,她爸有意要把她许配给我,说:女大二,金满罐。弄得我很不好意思的。”
群芳有些听出苗头来了,“什么,什么?群溢,你有对象了?她比你大两岁,也就是廿一岁,而你才十九是不是小了点。”
“我也是这意思。”然后她爸说,不是马上成亲的,过个一年半载也不晚嘛。”群溢低下头声音轻得就差听不见了。
那这是什么样的人家啊?你又怎会认识他们的?
“姐,那女孩的确是个好女孩,长得还挺好看的。她在仁慈医院当护士,有夜班很辛苦,好在这份工作还算是体面的,她对我很好,还很依赖我,有什么麻烦事,都愿意听我的。”
“啊?你凭什么替人家作主?我看你啊真的是嫩,以后要是有什么纠纷的话,人家还不把自己摘干净了,都赖你头上,你说你,怎不让姐省心呢?”
“姐,你先别急,也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事儿,再说,我相信秀秀。要说怎么认识的?也真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大概二个半月前吧,那天,我肚子不舒服,上班晚了点,走到开明街那儿,只见一户人家门口从里到外都站满了人,闹哄哄的,想必出了什么事?有一、两个挤出来的人说:可怜这小姑娘没了她爸,以后日子可就更难过了。听这口气,莫非有人刚刚走上了黄泉路?当时,我想到会不会是急病?误诊?或许我能治,不管怎样,救人要紧,我就挤了进去。”
群芳听着也着急,催群溢快讲,到底怎样了?
我进到里屋一看,一个差不多五十岁左右的大伯躺在床上,身边一个姑娘扑在床上,哭的是梨花带雨好不伤心。应该是一对父女。我仔细观察大伯的脸色,搭了搭脉相,还有一丝心跳,他嘴边流着口水,刚刚应该呕吐过,我让他女儿把痰盂端来我看,还让她给我看她爸的粪便,观察了这些后,我断定他是毒覃中毒,人还没死,赶快救治的话,或许还有得救。
姑娘似乎听明白了,一个劲儿对我磕头,把我急煞!姑娘,快送医院,别耽误了!我看着她叫了俩邻居一起把她爸拖走了,才去的顺昌。”
“没了?后来呢?救过来了吗?”群芳一拍脑门,啊呀,听得我都糊涂了。那你就成了这家人的救命恩人了,她爸就把大你两岁的女儿许配给你?慢着,这户人家的过往你还一概不知,不能草率了事,毕竟婚姻大事非同儿戏。”
“姐,我当然得好好考虑。关键在于,这个女孩不错。她姓田,名秀秀,她是个善良,细心的女孩,幸好那天我上班晚了,也幸好晚了才碰得到她,不然,要再早点,她那天上夜班还没到家呢?兴许就错过了这一线生机。这事儿还真巧了。”群溢一把拳头砸自己手心里!
“她爸怎么会吃了毒覃了呢?”群芳问。
“哦,她们家在她爷爷那会儿,属于家道中落,以前有些家底的,名下有个绸布庄,可到了她父亲手里,则经营不善,即便赚了钱后,她父亲就会沾沾自喜,甚至还去赌场玩两把。起先还好,有她母亲照应着,家里还承受得住。后来,随着秀秀她妈难产身亡,布庄经营每况愈下,从此父亲一蹶不振,又染上了烟瘾。家里那点积蓄也一点一点被蚕食了,她爸糊涂,妈可清醒着呢,她临死前,攥紧了秀秀姨妈的手,把供养秀秀上学的那点银子交给了自己的亲姐姐。显然她对自己的丈夫,秀秀她爸,已失去了信任,姨妈顾惜妹子,怜惜外甥女,所以经常照应着秀秀,秀秀也非常懂事,很艰苦努力地完成了学业,并当上了一名护士。接着,爸病了,布庄无心操持,就此关门大吉。可是吃大烟,欠了烟馆老板的钱那!拖了好久还是还不出来,此次中毒,想必不是她爸又去借债,就是被逼着还债时上的道。好不容易救回一条命。这次吃尽了苦头,人活脱脱瘦了一大圈,面对女儿无地自容。他曾振振有辞地发誓说:“我对不起你和你娘,我把烟戒了,一定得戒了!从此不踏进赌场半步!”
“群溢,这烟瘾可不是那么好戒的,何况这好赌想要回头,就更难了。你要有心理准备,既然秀秀不错,你要把握分寸,不能欺负人家,好好交往着看看,爸妈那里挑个适当的时候把这事说了,咱爸妈肯定高兴。
群溢听后,面露喜色,想必秀秀定是个不错的姑娘。
“姐,要不,我先介绍你俩认识,到时候,爸妈那里也可帮我圆着点。”群溢想探探群芳的底。
“行!姐就怕你心生怜悯之心,时间长了,感情也随之淡薄了,那不仅对不起人家秀秀,同样也把自己给耽误了。”群芳说起了自己的顾虑。
“我知道,姐,秀秀是真心对我好,我对她也非儿戏,放心吧。她也说过她爸虽然管不住自己,但他终究是爸!到了年纪再大点,自然会有所收敛的”
“群溢啊,成亲后,索性把她爸接到我们家来,家里人多闹猛,或许就此收心了也说不定呢。
姐,你想的周到,到时后和秀秀商量,一准同意!
“小姐您喝茶,知道你不喜欢浓郁的花茶,给您泡了新上市的龙井,你尝尝。”伙计罗斌端上一杯茶递给了群芳。
喝着清香醇厚的龙井茶,心底竟似被清洗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