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三虽极不情愿,但在段延庆利眼逼视之下,终归拜了段誉为师。
段誉心中大喜,教主不但赐自己举世无双的逍遥精要,又让自己收了弟子,如此待遇,只怕是钟灵也不曾有的吧?
而钟灵此刻却异常平静,眼中除了通天便再无他人,与木婉清一般均是眼含倾慕之意瞧着通天,对他刚才那一番不动如山却犹如惊雷般的举动所钦佩不已。
钟灵经过通天的点拨,虽然尘俗之心未尽除,但已然对得失不那么看重。
正如在前往大理的路上他们所看见的那颗雷击木,劫后余生重新来过,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但段誉便不一样了,他毕竟未曾得到过通天的点化,仍是一颗凡俗之心,得了通天的赏赐不免与人比较,在道心上便落了下乘。
段延庆眼见月老三拜师已毕,对着通天抬颚道,“通天教主既已让整个云南都崇信截教,接下来便是大宋吧?”
截教传道一事于通天的道根修为有关,乃是大事,不然他也不会亲力亲为。
而现在整个云南都已经尽归截教门下,按正常逻辑而言,接下来当是中原,也就是大宋。
段延庆的猜测合乎逻辑,也很符合截教传道的趋势。
通天并未否认,反而霸气威严的道,“本座要让截教传遍世间。”
话音落下,通天再不多言,对着段延庆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今日没杀了他们,那是因为对他们另有安排。虽然四人作恶多端,但经此一役,通天相信这四人当该知道什么叫天道轮回。
岳阳楼上一时异常安静,无论是钟灵,木婉清亦或者是段誉,都没有开腔,在他们眼中,此时的通天教主虽依然高高在上令人仰望,但身上已经多了那么一份人间真性。
感受着洞庭湖的潮起潮落,晚风略过湖面带着缕缕花香,还有斜阳扑水,野鸟归鸣,世间一切竟如此真实,通天心道,往日不曾体会,而今看来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离了洞庭湖,四人并未停歇,马不停蹄的赶往江南姑苏。
而就在四人刚刚离开洞庭没多久,鸠摩智领着一帮人手持通天教主大旗便出现了。
尘世传信不同洪荒,段誉传信让鸠摩智前来接驾那已经是四个月前,待得鸠摩智收到书信再赶来,已经是这时候。
第一眼看见鸠摩智,段誉就感觉此人非比寻常,其身上的气息比普通高手不知高出多少,他心中不由暗暗揣测,难怪此人能成为教主随从,其本事可见一般。
鸠摩智见得通天,立刻五体投地拜倒在地,身后领着的一杆人等也尽都跟着他跪拜称颂。
段誉转眼看向通天,却见他脸上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微微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见状,段誉心中叹服,鸠摩智乃吐蕃国师,大轮明王,但在教主面前竟这般恭敬,看来教主当初收服此人之时定然十分令人震撼。
他正想着,却听到通天对着鸠摩智道,“本座让你好生拜访慕容复,为何却空手而回?”
话到后半截,通天的声音低沉了不少,听起来令人不由得胆寒。
鸠摩智得了段誉书信,以为教主只是前来游历,不曾想刚一拜见便被责问,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通天瞥了一眼鸠摩智,而后淡淡道,“自废武功吧。”
话音一落,不止是鸠摩智,便是段誉,钟灵,木婉清等人也是一震,鸠摩智虽是教主随从,但其原本身份却是吐蕃国师,大轮明王,在世人眼中绝对是拔尖的存在。
而现在在通天面前,一句自废武功让其惶恐不已,甚至连开口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本座入世修行虽是常人之躯,但眼神还不坏,瞧你这模样,好似也未曾与那慕容复恶斗,看来你还当真以为在临安时本座是与你说笑。”
通天的声音越是轻飘,那鸠摩智便越是惶恐,到了后面,甚至急急大喊“教主饶命。”
“你的小命暂且由你自己保管,但这一身武功,自己废去吧。”
通天安排鸠摩智去拜访慕容复并非只是随口一说,他要的,不是慕容复彻底消失,便是让其归顺截教,而这两个结果,鸠摩智一个也未曾办到。
鸠摩智抬眼看向通天,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断断续续的问到,“教主...教主当真...当真要小的自废武功?”
“看来你还是太年轻了。”
随着通天的声音落下,鸠摩智只觉眼前一道身影闪过,而后胸口处便传来一道剧痛,再抬眼时,通天教主的手掌已经摁在了自己的胸腔之上,那无上气息随着经脉入体,自己体内的内力瞬间土崩瓦解,一身武功尽废。
“教主...”鸠摩智被通天一掌击飞数丈,撞在一颗大树之上这才停下。
“以后千万别揣测本座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