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星逐看着重新恢复活力的华高飞,心里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
“华大人,对于吴修此人,你知道多少?”云商商问道。
之前在衙门里看到吴修的时候,云商商便有一些怪异的感觉,只是那会儿时间紧,她也没多想。
但得知了华高飞的遭遇之后,她便在意起来。
华高飞对云商商感激非常,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之上有所隐瞒。
“我来上任之前,曾在京中与赵大人碰过面。得他提醒,便让人打探了一番。”华高飞边回忆边说,“吴修从幼时入学堂到做了县丞,其经历都规规矩矩,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但他出生寒门,难免会受到旁人的打压。且亲缘淡泊,家中也无甚长辈,倒是有一个夫人和两个小妾。但也不知是何缘故,并未有孩子。但他本人好像并不在意,仍然醉心钻研官场。”
季少泓突然问道:“他可曾受过什么人恩惠?”
华高飞似乎不知道他为何会有此一问,但还是点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约是在我上任的五年前,正直官员回京述职之际,赵大人和当时的县丞不知因何缘故,一直上吐下泻,连续半个月都不见好。为了不耽搁正事,便是吴修带着公文去京城。但他似乎得罪了什么人,被下了大狱。后来是有人帮忙才被释放出来,回来后便坐上了县丞的位置。”
这本来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连当个笑谈的资格都不够。
但华高飞向来谨慎,便也没有落下。
他还托人去查过那帮着吴修的人,但时间隔得太久,当时管事的人已经离职,便也查不到什么了。
之后华高飞倒是有注意过吴修一段时间,发现他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便也没那么在意了。
云商商蹙眉,怎么又是京城。
似乎发生在他们身边那些不大不小的事情,都与京城有些关系。
但除了太子莫名其妙的对他们动过手之外,他们也没与其他什么人结仇。
而太子如今忙着和二皇子斗法,根本就没功夫搭理他们这种小人物,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
可华高飞如今上任三年,那么吴修便是八年前去过京城。
这时间,又太过于巧合了些。
“不知这吴修身边,可有异人?”云商商灵光一现,问道。
华高飞仔细想了片刻,才说道:“吴修似乎很念旧,身边的人也是很久都不曾换,如果当真有什么人出现,应是瞒不住的。但要说异于常人的,倒是有一人。但她应该与此事无关的。”
“不知是何人?”
“吴夫人。”华高飞说道:“她为人宽和,经常给穷人施粥,在外名声极佳。她喜爱制香,也常送人,颇受好评。且未曾听说谁人用了香出现异常的。”
制香可是门烧钱的兴趣,吴修自己就那么点俸禄,自然是供不起的。
不过吴夫人家中颇为富足,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嫁妆,自是不缺银钱的。
“大人可知这位吴夫人的香料是从何处买的?”云商商一听到制香便警惕起来。
“城南的长春堂。”
安星逐想了想,突然说道:“吴夫人身边可是有一个爱穿红衣的丫鬟?”
“正是,安兄你见过?”华高飞有些诧异。
吴夫人除了施粥之外,很少出现在人前,可说是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便是在吴家伺候的下人,都不一定能经常见到她。
“应该是出事的前两日,我曾在城北的巷子里遇到过她。”
他那那边有一家古书斋,便去看了。
这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他们主仆从那里出来。
因为地方偏僻,这两人有穿着不俗,安星逐便多留意了几分。
但毕竟都是陌生人,他们也没什么交集,就这么擦肩而过。
现在想来,的确是有些古怪。
安星逐不是个喜欢将家世和出声挂在嘴边的,出门在外也知道低调行事。
但吴修总归在官场浸淫许多年,识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即便安星逐和华高飞交好,吴修也仍然对人客客气气的。
他还约过安星逐几次,言语之间透露出想要攀上他们家关系的意思。
那天的突然出手,现在想来,也是有些古怪。
云商商和季少泓该知道的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便准备离开,可华高飞却叫住他们。
“二位,罂粟此物危害甚大。我在京中也不曾见过,在永安县任职数年,也从未接触过,想来应该是才传入不久,尚未流通。”华高飞满脸的坚定,“但若真有人以此来胁迫官员,朝堂危矣。倘使……倘使百姓都沾染上此物,启盛危矣。”
“华某请求二位,务必不能让吴修等人的阴谋得逞。若当真有什么意外,诸位不必顾忌在下,一切以大局为重。”
华高飞笑得坦然,全然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华兄,你……”
“诸位不必介怀,便是当真身死,在下也无怨无悔。”华高飞拼尽全力坐起来,朝着三人深深一礼,“我启盛官员,绝不能沦为此物的傀儡。拜托三位!”
如果是有机会活着,没人愿意死。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