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闹事的村民,看到那些很有派头的大人物们,腿肚子直打哆嗦。
特别是有眼睛尖的,看到了跟在木叔公身后的罗老七,那脸臭得像家中死了老母一般。
那位大人身后跟着衙役,都是带着大刀,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姿态。
这些村民敢在云商商面前来回的蹦跶,但对上这些官老爷们,可是半个屁都不敢放。
“呵,木叔公,看来我们这来得很不是时候啊。”为首一位身穿锦袍的男人似笑非笑,但眸底却是多了些许怒色。
木叔公威严的一瞪眼,装做什么都不知情的呵斥:“你们这都是干什么?一伙长辈,都围在二郎和云丫头家想做什么?”
“这,我……”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见过最大的官,应该就是衙门的捕头了,这县令大人也都是没得见的。
如今遇上这看着就极其尊贵的大人们,话都不会说了。
人只是那么平平淡淡的看过来一眼,就把刘老头吓得腿软,瘫坐在地。
“什么我啊你啊的,大人问话,好好回!”木叔公走过去,狠狠的甩了刘老头两拐杖。
“呵呵,木叔公,您老也是知道的,二郎家这不是在建房子吗?今儿大家伙没事,就想着……想着过来帮把手。”
“对,对。”刘老头好像才回过神来,立刻抢白:“二郎是我们村子里唯一的秀才老爷,这有啥事大家伙都得帮衬一二!”
“我听说这木乔村人杰地灵,现在看来,这儿的老乡们也是热心肠啊。”孙福笑得一派和气,但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刘老头觉得自己好像被那双眼睛给看得透透的,只要他说一句假话,就会被揪出来。
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这心里倍感压力的同时,也只能硬着头皮附和。
“是,这位大人说得极是。”
“哦,可我怎么瞧着你们这拿枪带棍的,不像是过来帮忙的样子啊。”
紧随在孙福后边的捕头王勇泉一手摸着腰间的佩刀,用他那震慑了无数恶人的威严,狠狠的镇压这些心术不正之人。
本来就露怯的村民,立刻像是拿到了烫手的山芋一样,将手里紧紧握着的木棍给丢得远远的。
有人太过慌乱,还误伤了自己人,但他们愣是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误会,这都是误会。大人,我们村子里都是良民,怎么敢学那山匪的做派。”刘老头额头冷汗直冒,脸和嘴唇都是苍白一片,瞧不见半点的血色。
“我想也是,王捕头,这应该是我们误会了。”孙福好像看不见他们的心虚和异常,还是笑呵呵的和身旁的王勇泉说话。
“孙管家说的是。”
“既然如此,就劳大伙辛苦,替季公子好好看着屋子了。”苏福高高在上的说着:“我们家老爷听说了季公子前些日子可是遭了些灾祸,这心里很是不踏实。不过有诸位在这儿守着,应是不会在出什么意外的。”
“那是肯定的,大人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看护。”刘老头心里像是吃了黄连那么苦。
大老爷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们怕是得一直守着这房子了。
听这位的意思,如果季二郎在出什么意外,就真的要来问罪了。
连捕头大人都得恭恭敬敬对待的人,能是什么简单的?
至于那更上头的老爷,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更是想都不敢想。
“如此就好。”孙福打量着这些人,心里有了计较,但还是没打算现在就发作了。
“木叔公,劳烦您老领我等去拜会季公子和季夫人。我替老爷带了话,还有东西需得亲自转交。”
“大人请随我来。”木叔公说着便在前带路。
蛮三带着蛮六很是警惕的守在门口这边,从简陋的大门往外看到了那些人,听了几句,立刻就跑进去叫人。
等木运城正准备敲门的时候,云商商和季少泓正从里面出来。
孙福一看到云商商眼睛就是一亮,都不需要木运城多解释,就立刻上前,态度之殷勤,连带着的笑容都更加的真切了。
“老奴孙福,代我们家老爷拜见季公子和季夫人。”
被晾在一边不敢离开的村民,偷偷的探头探脑,看到这大人对他们嗤之以鼻的人如此恭敬,心中的感情复杂有之,羡慕有之,但惶恐更甚。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这季二郎一家从他们村里吃不上饭的人家,变成了和他们截然不同的人。
今日过后,他们之间的差距还会不断的扩大,赫然已有了云泥之别。
“孙先生有礼。”季少泓冷淡却客气的回应。
“见过孙先生。”云商商发现身旁的小夫君看过来的眼神,有那么点点的心虚。
“老奴可是万万当不得两位的这声‘先生’。 ”孙福躬身一礼,“两位不嫌弃,唤老奴一声孙管家便是了。”
“孙管家。”季少泓回了一礼,显然并未因为面前之人自曝身份而另眼相看。
“好好好。”
孙福来之前虽然是好好的打听了,知道他们老爷的这位恩人夫君是读书人,又年少便中了秀才,多少会有些迂腐和清高之气。
他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