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木叔公惦记,他那是老毛病了。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养几日就好了。”许翠娘眸中有泪光闪过,声音哽咽。
这村子里还能真心惦记他们夫妻俩的人不多了。
“没事就好。”木叔公笑道,“翠娘你也是个好的。别听村里那些人胡说,白晨小子也亏得有你照顾着,才能恢复成这样。你们两夫妻都是有福的,好好过,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唉,翠娘记下了。”
木叔公又和两人交代了几句,就让他们先出去院子里坐着,自己回去换身衣裳。
等木叔公回到房间,就看到早早的等在那的二儿子木运成。
“爹,二郎和白家媳妇儿找你是有啥事儿?”木运成笑得有些讨好,一双眼睛都写着想听八卦。
“你这小子,都多大的人了,还改不了这爱凑热闹的德行。”木叔公敲了二儿子脑袋一下。
木运成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扶着他爹坐下。
“爹,你就同我说说吧,我也是担心小辈啊。”木运成表情郑重了几分,“二郎那孩子和别人可不一样,若没有什么大事儿,他怕也是不会求到爹你这儿的。”
“唉,还能有什么事啊,还不是村子里的那些人又作妖。”木叔公没个好脸色。“二郎好好的一个秀才老爷,又不是那仗势欺人和刻薄的。他们不捧着也就算了,还想着法的作践人家。这不, 张大海的儿子更是当着人家新媳妇和孩子的面骂上了。”
“竟然有这种事儿!我不是听说是孩子不听话,张大海才和他媳妇吵架,这才失手把人给打伤了。怎么又和二郎家那媳妇儿有关系了?”木运成惊讶。
昨天他去县里帮自家老爹办事,回来的时候路上听别人说了几句。这种事不少见,他就没放心上,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
“哼,我们那好村长可是掺和进去了,你自然就只能听到这些。”木叔公有些不屑。
那人向来是个善于伪装,心思多得跟蜂窝似的。
以前二郎那孩子受了气,也没见他主持个公道。
这会儿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想从人身上捞好处,这才会记起来显摆他村长的公正。
“那二郎这次过来是请爹你去主持公道的?”木运成好奇发问。
木叔公白了自家儿子一眼:“你这平日里瞧着也是精明的,这会儿怎么就成了榆木脑袋。那人好歹是村长,已经拍板定下的事儿,你爹我去也没用。二郎这次过来啊,是想把那租出去的地给收回来。”
“真的?”木运成高兴的站了起来。
看见自家爹点头,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这才坐下,喝了一口茶。
“咳咳,我是说那真的是太好了,就村里那些白眼狼,那田地给他们种着,也是白搭。二郎家已经是公道,只收他们五成的粮食。”
想到这事儿,木运成就生气:“可爹你瞧瞧那些人做的都是个什么事!一开始还象征性的给一点,后来发现二郎脾气好,也没有向他们追讨,就越做越过分,甚至想一点都不给。这不是明摆着想要霸占人家的田地吗?!那村长也是看得下去!”
“呵,怎么就看不下去了。我们那位村长可精明得很。他要是没拿到什么好处,哪里会作壁上观?”
周村长那点小心思,别人不知道,木叔公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他也不想和人瞎掰扯那些罢了。
“要我说,那姓周的也不是个东西。正面装得比谁都好,背地里把这村子里搞得乌七八糟的,不像话!”木运成皱眉,“爹你过去可别太给他面子。那老东西,八成没少为难二郎和白晨他们几个小的。”
“呵,你爹我还能让他那种人给欺负了去?”木叔公面露不屑,“以前是二郎那孩子怕麻烦,没过来同我们说这事。就算你爹我真想做些什么,也名不正言不顺,但这会儿可是不一样。”
“唉,要我说 二郎和他爹一样,心太善,性子太好,这才会被人给欺负成这样。”木运成摇摇头,“我看二郎的小媳妇儿就不错,有本事,又知分寸。有她在啊,村里那些人,可不敢轻易在欺负二郎那一家子。”
木叔公不置可否,他这个傻儿子啊,看事情只知道看表面。
二郎那孩子是心善不假,可却不是个软弱的。他可比自己这儿子要聪明睿智许多,知道忍耐,静待时机。
自从大郎夫妻俩也去了之后,二郎明面上事事容忍,但却是用自己的法子将那两个小的护的好好的。
除了季老太那仗着奶奶的身份不讲理的婆子,村里那些个豺狼虎豹,哪里真的从他手里讨了什么好?
就连村长怕也是以为自己拿捏住了那孩子的性子,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却不知,这孩子心里清楚的很,早早的就有所计划。
如果没有那新媳妇,怕这孩子中了举人之后,才会向村长发难。
现如今,只是略微提前了些。
他这些日子也听说了那姑娘的事,村里的那些流言也都听了一耳朵,但他的想法和自己的傻儿子一样。
那个姑娘可不是好拿捏的,加上她对二郎和两个孩子有心,这更是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