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我和你张伯来了。”村长在门边往里看,压低了声音,“让你张伯给两个孩子看看。”
季少泓点了点头,眼睛却没有从两个孩子的身上移开。
村长和张大夫对视一眼,这才前后脚的走进了屋里。
云商商看了一眼这个张大夫,挑了挑眉,可却没说什么。
张大夫给两孩子都把了脉。
在给宝宝看的时候,明显的漫不经心,就像走个过场。
到了安安,反而看了又看,神情凝重认真,似乎在认真斟酌。
直到季少泓眼睛冷冷地扫了过来,张大夫这才轻咳了一声。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胸口,像被吓到了。
随即做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捋着胡须,颠三倒四的,说了一大堆人听不懂的话,又给开了个两个方子。
季少泓给了张大夫诊费,忽视了他眼里的热切,一言不发的坐着,送客姿态十足。
张大夫还想说什么,被村长拉了一把。
他眼里藏着不满,可想到季少泓那疯狂的样子,心里打了个冷颤。
虽然很不甘心,张大夫也值得暗自咬牙,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多说什么。
万一这季二郎又发了疯,他这把老骨头可是抵不住。
村长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不见季少泓有什么反应,倒也没多怪罪。
想到季少泓看到安安那孩子没气后的疯狂,心里的同情、后怕、感伤交织在一起,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这孩子倒是侥幸活了下来,可若是有个万一,也不知道季二郎会疯成什么样子。
这会儿不过是魂不守舍儿,也没有伤人,已经算很好了。
没办法,村长只得对云商商说道,“二郎媳妇儿,你好好照顾二郎和两个孩子,有什么事儿记得和我说一声。都是一个村子的,我是看着二郎长大,看着安安和宝宝这两个孩子出生,总归是不会袖手旁观。但凡能帮的,自然是要帮一把的。”
“好,我送周大伯和张伯。”云商商笑容满面。
却走过来挡住了张大夫的视线,不容置疑的把人送了出去。
村长走到院外,看了一眼云商商,还是开口劝道,“二郎媳妇儿,安安这孩子也没事儿。你劝劝二郎,莫言钻牛角尖。那季家大房的人虽然可恶,可总归是二郎的长辈。这要是真闹出什么事儿来,对二郎也有极大妨害。他如今是秀才,以后可是要考举人的。这名声上,是万万不能传出什么不好听的。”
更何况这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在村里闹一闹,他还能想个法子遮掩过去。若是传到村外,他们木乔村的名声可不就坏了。
这说是季二丫做的,是真是假暂且不论。可外村那些人,哪里会管到底是家的姑娘?
这流言传来传去,谁也不知道会成个什么样子。
那些不知情的,自然会把这件事安到整个村子的姑娘身上。
这连个两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的丫头,哪一家敢娶回去?
这孩子还活着,他也不可能把这老季家的人赶出木乔村。那势必会对着村子里的姑娘嫁人,小伙子说媳妇儿有影响。
村长一开始也是极为气愤,想着干脆就将这一家人全部都送到县里大牢关着,也省得日日里闹幺蛾子。
可后来冷静一想,又深觉此举不妥。
“周大伯,恕我冒犯,如今日出事的是你家孩子,你还能说出这话吗?”
云商商知道村长是想要息事宁人,可也得看看,她愿不愿意啊。
“你……”村长有些生气,可看到云商商无波无澜的眼睛,以及眼底深处的冰冷,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唉,这是你们季家的家事,我不管了。”
季二郎买回来的这个小媳妇儿可不简单,可不是他们随便能够拿捏的人。
“村长放心,我们不会闹出人命的。”云商商表情淡淡,似乎看不出村长在赌气。
“唉。”
村长径直走了,也不管一直磨蹭的张大夫。
这人什么心思,他能猜到几分,但也不打算掺合。
这二郎媳妇可不是那些三言两语就能够糊弄了的,这张大夫在她这儿,也讨不了什么好。
二郎今日也是让他们这些人见识到了他的厉害,即便他只是个读书人,那也是有气性的。
也让人知道,安安和宝宝那两个孩子,真真是他的命根子。
谁敢碰了,他季二郎还真是什么都能豁得出去,敢和人拼命的!
但可惜啊,有些人的心太大,太贪。那双眼睛也看不清事,偏要跑过去,自讨没趣。
“二郎媳妇儿啊,安安那孩子我看过,应该是……”张大夫看着云商商不善的脸色,立刻转移话头,“你跟张伯说说,你是怎么救活安安的。不瞒你说,这村里的孩子溺水的也不少,能救回来的寥寥无几。要是这法子有用,你可别藏着掖着。”
“那是我家传秘药,只此一枚。”
云商商如何能看不出这张大夫的心思,只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在拿出灵水和药剂救安安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有想法。
但那些东西是她的,她想给谁,那便是谁的。若不想给,旁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