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松臣没有说话。
“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郑招远看了谭松臣一眼。
谭松臣还是没有说话。
……
雾都。
谭松臣看起来真的有心事，喝了很多。
郑招远一开始陪着，最后蹙眉伸手去拦。“别喝了。”
谭松臣喝多了，推开郑招远的手，继续喝。
“谭松臣，别喝了。”郑招远抢过谭松臣的酒杯。
“十年……我好像永远都比不过他。”
郑招远的手指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三年为什么出国？”郑招远问了一句。
三年前，郑招远才刚接手公司。
那一年，他经历了很多。
这一生，没有人把他当朋友，除了谭松臣……
他也想有朋友，但顾烨霆却警告他离谭松臣远一点。
他出事的时候谁都没想，只想到谭松臣，他去找过谭松臣，即使那么久没联系，他相信谭松臣一定会帮他，可谭松臣也出事了……
他出国了。
在国外三年。
那段时间，郑招远恨着所有人，包括谭松臣。
可后来他查到，谭松臣不是自愿离开海城，他去国外三年也是被人算计了。
“乔言出事，我……”谭松臣揉了揉眉心。“离开之前，顾烨霆答应我，他只需要和乔言假结婚，然后得到顾氏集团的继承权，绝对不会碰乔言，三年之后我回国，他会和乔言离婚。”
郑招远蹙眉，没有说话。
很显然，顾烨霆没有做到。
谭松臣也被顾烨霆骗了。
“可他不仅没有做到，还把乔言伤的体无完肤，你能理解那种感受吗？”谭松臣醉了，靠在沙发上，有些头疼。“我把一个人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结果呢？结果被他伤的满身是伤！”
郑招远点头。“大概，能了解。”
他这一生，从没有人主动站出来保护他，愿意和他做朋友。
是谭松臣突然闯进他的世界，站在他身前，说他们是朋友。
其实……郑招远也想和谭松臣做朋友，他真的很想知道有真心相待的朋友是什么感受。
可顾烨霆……却警告他远离谭松臣。
如果他要继续靠近谭松臣，他就让他在学校身败名裂。
顾烨霆或许是出于保护谭松臣，但郑招远那时候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谭松臣。
郑招远把自己封闭起来，从那之后可以远离谭松臣。
可看着谭松臣站在阳光下，他还是会羡慕。
羡慕顾烨霆能得到谭松臣这样的朋友，而自己却只能躲在阴暗里。
就那么看着。
“你其实是恨顾烨霆的对不对？”郑招远小声问了一句。
“我不能理解，他到底想干什么，既然死了，为什么不能死的干净一点！”谭松臣声音沙哑。
“他既然死了，就永远远离我和乔言的世界，为什么还要突然出现，对乔言关心，早干嘛了？把乔言伤害到体无完肤的时候他在哪？现在出现……打乱我们全部平静的生活。”
谭松臣确实有怨言，酒精的作用也能将他的怨念无限放大。
但只有这样，才能让郑招远信任他。
“顾烨霆没死，对不对？”郑招远问了一句。
谭松臣身体僵了一下，像是在警惕。
郑招远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了。
谭松臣其实已经说漏嘴了。
顾烨霆就是没死。
种种证据都已经表明，顾烨霆还活着。
“我可以帮你，我帮你除掉顾烨霆。”郑招远深意的说了一句，仰头喝了一杯酒。
“我只是不能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谭松臣揉着眉心。
“他想毁了你现在所有的一切，抢走乔言，你有没有想过，乔言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你的？”郑招远不想打击谭松臣，但这是现实。
谭松臣的身体僵了一下。
“顾烨霆要是没死，乔言现在可还是顾烨霆的太太，他们可没离婚呢。顾烨霆那么聪明的人，他算计着一切的目的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他和秦勉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至他于死地？”
郑招远看着谭松臣。
见谭松臣不说话，郑招远再次开口。“就算顾烨霆和秦勉之间有深仇大恨，那秦勉已经死了，现在呢？”
他又在做什么？
谭松臣又喝了一杯酒。“我会和他聊聊。”
“谭松臣，别傻了，他从来没有把你当朋友。”
谭松臣不说话。
“别喝了。”郑招远让谭松臣少喝。
谭松臣不听，继续灌酒。
郑招远现在已经相信，谭松臣心里是嫉恨顾烨霆的。
顾烨霆要是活着，乔言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他。
人心中的贪念和恶念太重了，会被无限放大……
……
谭松臣家。
乔言洗完澡，吹完头发，坐在沙发上歇了很久。
她的身子越来越重了，现在洗个澡都觉得很费劲。
叹了口气，乔言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