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比亚,只要她心里有他们,无论谁更重要,只要一方受制,她就必须妥协。
只有...只有将她带的远远的,谁也找不到她,就不会有任何人再伤害她。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红着眼喘着粗气的阿奈雅。
希比亚将刚刚的念头又打翻。
不,只有他们都消失了,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消失了,将伤害源头彻底拔除,她就再也不会受伤了。
“希比亚,你为什么要和乌多纳斯站在一起?为什么?”
希比亚看着这双和他一样的金色眸子,面对她的质问,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希比亚没有和你说吗?”
乌多纳斯眸中露出一丝诧异来,随后他扬起笑来,悠悠道:“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阿奈雅紧抿着唇,握紧着手中的刀,如果不是洛苏站在乌多纳斯前面,她早就一刀砍过去了。
阿奈雅看着乌多纳斯的目光冷到极致,“那你为什么要抛弃他,任由他在萨斯星自生自灭。”
乌多纳斯:“我也很是难过,我的好孩子,为什么会在那样的地方。”
乌多纳斯手顺着洛苏的发,他的目光盯着阿奈雅的眼睛,嘴角的笑意大了些,“要不,你去问问洛仑斯怎么样?”
说完,乌多纳斯恍然道:“对了,洛仑斯怎么会说,你应该去问问艾里默斯,他也许会告诉你。”
阿奈雅怔愣道:“你什么意思?”
阿奈雅脑中闪过许多画面,无数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交织,她的心有些慌乱,因为隐隐要破出水面的真相,那些血淋淋的真相。
阿奈雅看着眼前感觉永远都有着一股少年气的希比亚,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力感。
盖默带着她去过辰星家族,希比亚曾经所在的家族,她看到了希比亚的画像,还有一张隐藏在暗室的画。
画中他站在花园之中,还是一个小小的孩童,脸上带着笑,而黛丽丝王后,就坐在长椅上。
她以为,只是一张普通的画像,代表不了什么。
如今看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盖默告诉她,希比亚曾是辰星家族最耀眼的一颗星星,他从出生起基因纯度就极高,异能等级也高。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迅速退化了。
阿奈雅对着希比亚伸出手,随后又放下,面对希比亚,她总是生不起任何气来。
她是在萨斯星那样恶劣的星球遇见他,他身上好像总是背负着许多秘密。
在所有监护人之中,她和希比亚相处的最少,也是最不了了解他。
所有和她链接过的监护人,她都能一眼直击他们的心底。
但希比亚的心就如同深渊,怎么都见不到底。
他总是对她挂着温柔的笑,直到现在,阿奈雅才明白,这笑容后面,是他伤痕累累的过去,他把仅剩的温柔全都给了她。
现在再看看希比亚这双眼睛的轮廓,他的眉眼,和黛丽丝王后是那样的相似。
而他含笑的嘴角,和乌多纳斯如出一辙。
但乌多纳斯的笑是冷的,像是燃烧过后的冷灰。
而希比亚的笑像是透过缝隙的一缕阳光,不过热烈,却依旧对她带着一股暖意。
他不愿意将这些满是伤痕和污秽的过往和阿奈雅说一个字。
他看到阿奈雅抱着艾里默斯哭的心碎,愿意付出代价救他。
看到艾里默斯的无数次,他心中的恨如同野火蔓延。
但看到阿奈雅,他这股恨意就消散如烟,她在乎艾里默斯,所以他当作不认识他。
在冥河的那一段时间,他甚至都快忘了当初的那个自己。
他是奉鸣,不是希比亚。
但这也是短暂的,短暂的忘记仇恨的一段时间,他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恨意可以消散,但过去的经历任像一把不太锋利的锉刀,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去钻他的心,直到钻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再也无法弥补。
阿奈雅退了一步,她可以质问任何人,但希比亚她不能,她甚至说不出任何理由。
而希比亚也没有说任何理由来为自己开脱。
他是恶人吗?
不,他只是一个带着仇恨苟延残喘活下去的“人”。
如果没有遇见阿奈雅,他后面就只是一个疯子,只会复仇的疯子。
眼看着能源核心就要被吞噬完,忽地,阿奈雅瞳孔一震,一股强大的能量如水一般扩散开来。
一缕能量丝和她链接上,阿奈雅往后飞去,撞到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跪下。”
一声低沉,带着至高无上的威压的话,在阿奈雅头顶响起。
这不是普通的两个字,仿佛带着某种强大的力量和制约。
在场所有的君侯都沉沉的跪在地上,希比亚和乌多纳斯跪的尤其重,那厚石砖铺就的地面都瞬间裂开。
沧缈紧紧的揽着阿奈雅,微微弯下腰在阿奈雅耳边道:“孤先收拾了这群不听话的臣子,你待会再揍他们两顿出出气。”
沧缈手一扬,另一边要将利刃刺入迦尔纳身体中的云度立即飞出去撞到赛场的围墙上。
迦尔纳身上威压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