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都做了,还怕我说!你们姓汪的没一个好货!”
两个人当着汪明燕的面开始撕打起来,她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眼睛空洞无神,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汪明燕撑起自己的身子,下身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冷汗直流,她拉好自己的衣服,慢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没有力气帮自己清理身体,隔壁屋子的汪强还在和自己的老婆吵,可她什么都听不见,脑海里只有爸爸在医院太平间里盖着白布的样子,她忽然想,其实死了也不错...
夜深人静,隔壁屋子的吵闹声逐渐变小,汪明燕拖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厨房。经过汪强他们的屋子时,昏黄的灯光从破旧的木门的门缝倾泻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个人的低语。
“你别闹了,我今天真是喝多了,不过你把这事好好琢磨琢磨,那丫头手里,可是握着他爸的赔偿款呢,我去接她的时候,听那警察说,除了保险赔的,那工地老板家里还给了不少钱呢,估摸着最起码有大几十万呢!”汪强说到这,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以后就用这事威胁着,还怕她不把钱交出来?”
汪强的老婆在听到汪明燕手里有好几十万的时候,瘫坐在地上的人像是被人打了一针强心剂,猛的站了起来,“真...真有那么多?”
“啧,”汪强狠狠的吸了口烟,“明天你带她到镇上去,让她取点钱,要是她不愿意,你就说回来就把她勾引我的事在村里说,小姑娘,脸皮都薄。”
“好,明天一大早我就带她去!”汪强老婆顿时喜笑颜开,又想到什么,忽然有些迟疑,“她不会想不开再喝个农药啥的吧?我看电视上好多小姑娘遇见这事都要死要活的。”
“那不是正好,他爸最近的亲戚可就是我了,她要是想不开,剩下的不都是咱的了?这更省事。”
门外的汪明燕冷汗直流,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这才清醒一些,踉跄着回了自己的房子。
一大早,院子里的鸡刚叫了一声,汪明燕的房门就被一脚踹开。
“呦,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得了,偷了人还能睡的这么香。”汪强的老婆靠在门框上,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
“婶子,你能带我去趟镇上吗?”汪明燕先开口了。
“你...你去镇上干嘛?”
“以后我还要叔和婶子照顾,我总得给你们生活费,昨天的事,求婶子不要说出去,不然,我真的没法见人了...”汪明燕说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被眼泪掩着的,是平静无波的眼睛。
“这也行...昨天那事婶子不怪你了,也不会乱说的,都怪你叔喝了二两黄汤,晕晕乎乎什么也不知道了...回头我肯定好好教训他...”
汪明燕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从包里掏卡的时候,顺带掏出了一张纸条,一起揣进了兜里。
“卡和户口本婶子帮你揣着吧,别再丢了。”
汪明燕有一瞬间的迟疑,不过很快就把东西拿出来,“嗯,那麻烦婶子了。”
两个人搭着同村邻居的三轮车,晃晃悠悠到了镇上。
镇上银行里面排队的人很多,好多人不会用智能手机排号,都是排队等着。汪明燕看着汪强老婆明显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笑着说:“婶子,你把户口本给我,我在这排队就行了,你去外面歇会儿。”
“那行,你拿着户口本排队,卡还放我这儿。”确定卡就在自己的兜里,她这才从门里出去,转头就去了对面的服装店,琢磨着一会儿取了钱,先给自己好好置办几件衣服。
大刘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她跑出来就给水哥打了电话,水哥替她买了机票,从那开始,他就把小燕的一辈子背上了。小燕回来后,不敢跟陌生人说话,连学校里的男同学不小心碰到她,都会让她崩溃,失声尖叫,所以将就着上完初中,后面连学都没上过了。”
“所以...”叶梓的声音似乎还很冷静,只是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这是把自己的一辈子赔给她了?”
“水哥总是说,要是当年小燕她爸没有出事,那后来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了,他这人就是这样,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那谁能知道...”大刘的话到最后只余一声长长的叹息。
过了许久,叶梓轻轻放下手里的杯子,杯子放在大理石台面的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像是给自己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画上了一个表示暂停的逗号,只是叶梓明白,她应该是等不到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好,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没事我就回去了。”叶梓起身推开椅子,“你俩吃吧,赵钰,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跟着站起来的赵钰被叶梓按着肩膀,又坐了下来。
外面依然人声鼎沸,每个人脸上都是带着笑的,他们成群结队,似乎只有叶梓被排除在外。她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给牢牢罩住了,她看不清听不见,玻璃罩子里不停回响着的只有自己刚才说过的一句话—他把自己这辈子都陪给她了...
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总想迫切的要一个答案。比如妈妈为什么就把自己抛下了,比如陶成蹊为什么不告而别,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