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陶成蹊一脸莫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下面是一条工装裤,上面是白色的t恤,怎么就不庄重了。陶成蹊手上还是洗洁精的泡沫,也没来得及冲掉,就跟着走到门口,准备去送叶梓。
叶梓跟肖玉兰告别,又跟坐在沙发上的汪明燕也说了声,就提着自己的包准备出门。陶成蹊跟在她的身后也准备下楼,叶梓关门的时候顺势就准备把陶成蹊关在门里,陶成蹊用胳膊抵住门,疑惑的看着叶梓,“什么意思?不让我送啊。”
叶梓点点头,“你赶紧继续刷碗去吧,我自己下去。”说着就转身准备下楼,身后的陶成蹊一把扯住她包包的带子,将她拽了回来,“啧,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忘了点什么?”说着还把自己的侧脸往前凑了凑,叶梓拍掉他扯着自己包包的手,也“啧”了一声,“你能要点脸吗?里面两个大活人你没看见啊。”
陶成蹊眯了眯眼睛,“你再不过来,等我过去可就不是亲一下脸颊这么简单了啊。”叶梓看着他一脸赖皮的样子,只能凑过去亲他的脸颊。陶成蹊看着叶梓凑过来,坏笑着转过头,叶梓就亲在了他的唇上。
叶梓瞬间就推开了陶成蹊,忿忿的看着他,“流氓。”陶成蹊眼睛弯弯的看着叶梓,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我只对你流氓。”叶梓红着脸转身下楼,陶成蹊就靠着门框看着她。
刚下了几个楼梯,叶梓又回头看着陶成蹊,“以后别穿这件t恤了,全部换成宽松的,别把自己打扮的跟孔雀似的。”
陶成蹊实在不知道他今天穿的这件衣服到底怎么不如她的意了,怎么就跟自己的衣服过不去了。
看着陶成蹊没有搭腔,瞪了瞪眼睛,“你要是没有,我明天就给你买了送来。”陶成蹊双手向上,“行行行,我投降,一会儿就换,以后再不穿这件了行吗?”叶梓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然后才继续往下走。
陶成蹊依旧靠在门上,直到楼道里再也听不到脚步声,低头又看到自己的衣服,好笑的摇摇头,推开轻掩着的门,进了屋子。
一进来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都在盯着他,一个脸上带着揶揄的笑,一个脸色阴沉。陶成蹊掩饰般的咳了咳,边往厨房走,边自言自语,“油烟机真不好擦,上面积的油太多了。”
肖玉兰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自从他高三毕业那年,家里出了事,她再也没看到儿子这么开心轻松的时候。
那时候陶成蹊爸爸对她的背叛简直让她怀疑人生,她整个人都崩溃了,她不敢也不愿相信,年少时那么喜欢自己,为了让她的家人同意,甚至在自己家门前跪了3天的人,竟然背着自己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那以前几乎逢年过节都说自己回不来,在外地赶工程,是不是都是在另外的一个家,甚至工地上出事,都是准备带着那个女人逃到国外去,肖玉兰那时候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还总是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找了一个好丈夫,对自己几十年如一日。
所以那时候她选择了逃避,逃避现实,逃避责任,把这一堆烂摊子都丢给了自己的儿子,可他,那时候也只有18岁啊。
那时候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法院冻结了,只有房子写的是儿子的名字,这才算保住。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卖掉房子,给工地上出事的工人家属赔钱,看着那些家属在自己的病床发泄怒火,责怪她的丈夫毁了自己的家庭。是陶成蹊把他们都挡在了病房外面,自己一个人面对他们。
肖玉兰那时候躺在里面的病床上,听着那些人无休止的谩骂,只能不停的流泪,什么也做不了。后来陶成蹊进来也只是对她笑笑说:“没事,他们都走了。”好像那个昨天还背着书包上学的男孩一夜之间就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男人了。
再后来他们搬家,她那一段时间精神状态也不好,身边不能长时间离开人,那孩子只能在小区外面的那家修车行做学徒,中午还要时不时回来照看自己。有时候半夜醒来的时候,家里也没人,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陶成蹊又去车行研究车子去了,所以呀,他很快就从学徒成了师傅。后来车行的老板要搬到新城区,就把车行转给陶成蹊了。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从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逐渐成了一个能扛起一个家的男人,他本应该有光明的未来,前途似锦,可后来他只能窝在昏暗的车行里对着一堆机械挥汗如雨。
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有时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就发现儿子就站着阳台上,手边的烟灰缸里是满满当当的烟头。她恨陶成蹊的爸爸毁了这个家,毁了儿子的前途,更恨自己成了他的拖累,如果自己离开了,是不是儿子也能轻松点。
可他似乎能感应到自己心里的想法,总是搂着自己说,“妈,我现在只有你了。”她听着,忽然就不忍心了,如果自己也离开了,那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所以他们都撑着,为对方,为自己,他们成了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支柱。
车行的生意越来越好,他也越来越忙,只是话也越来越少,似乎很久都没看到他的脸上有笑意。
可是最近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