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张了张口,心里的疑问就这么噎在了嗓子。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兴盛的办公区。门打开的时候,叶梓向岳云深点点头,“嗯,好的,我知道了。”然后就从电梯出去,往业务一部的方向去了。
岳云深也跟着下了电梯,眼神幽幽的看着叶梓离去的方向,像是热带雨林里的蛇,朝着自己的猎物一下一下的吐着蛇信子,等待能吃掉猎物的时机。
叶梓坐到座位上的时候,想起刚才岳云深让自己以后跟其他客户的单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啊,那她就等着看卢静到底能不能啃下这块儿硬骨头,看她的供货商是不是真的能出得了那么多货。
她在心里嘀咕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希望卢静能把这一单做好吧,要不真的是没法跟总公司交代。
叶梓摇了摇头,打开自己的邮箱,开始跟其他客户沟通。
陶成蹊从停车场离开之后,就打车到了自己约好要看的店铺。
这里并不在市中心,不过一般也没人把修车行开在市中心。周围就是二环路的主干道,交通倒是方便,至于周围客流怎么样,这方面他考虑的倒不是太多,只要价格合适,修车改车的水平在线,就不愁客源。毕竟他那个老城区的店那么偏,人也照样不少。
这家店铺现在也是一家修车行,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经营的不好,老板就准备把店转让出去。
陶成蹊和车行老板谈了一上午的时间,其他方面都没什么大问题,主要还是价格的问题。如果他把这家店盘下来的话,他这么多年攒的钱就全部要投进去了,如果有什么意外,可就是一下回到解放前了。
他决定好好考虑考虑,然后再给人家答复。
回到车行的时候大刘已经忙的满头是汗了,看见陶成蹊晃晃悠悠的回来,骂道:“嘿,你穿的跟衣冠禽兽一样,老子都快累死了,赶紧换衣服去,这边好几个车要收拾呢!”
“那你去跟人谈去。”陶成蹊靠在大刘正修的那辆车上,点了支烟,吐出的烟圈全部喷在了大刘的脸上。
“你是不是欠抽,滚一边去。”大刘往后退了推,“那谈判的事我可干不了,我还是愿意跟车打交道,也不用说那么多话。”
“哎,今天谈的怎么样?”
“地方也不错,就在二环辅道边上,方便。里面的设备也给咱,就是”,陶成蹊顿了顿,指间夹着的烟又放进了嘴里,他猛得吸了一口,“就是价格有点高啊,把我变成穷光蛋都悬,万一再没客源,啧”,后面的话他没再说,可大刘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如果他就自己一个人,他可能都不考虑,但是他妈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又谈了一个女朋友,后顾之忧太多了。
“要不,我从我这儿给你…”大刘的话还没说完,陶成蹊就朝他摆了摆手,“你行了,你爸每个月吃药请保姆的钱你也是刚刚够,哪还有闲钱呢,你别掺和了。不过要真弄下来还是跟这边一样,我还给你干股,你踏踏实实的就行。”
大刘眼眶一热,眼圈渐渐发红。陶成蹊踹他一脚,“憋回去啊,丢不丢人。”说着就往里走,“你手底下麻利点,我换衣服去。”
大刘使劲儿把眼泪憋回去,当年他爸也是在陶成蹊他爸的工地上出的事,他家里本来也就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他爸还好,捡了条命,就是脊柱神经受伤,摊在床上了。
陶成蹊家的房子卖了以后,给他们也赔了一笔钱。他那时候年龄太小,才15岁,整天游手好闲,赌博上瘾,赔的钱很快就输光了,整天被追债的人打,要不是偶然碰见陶成蹊,怕是他的手都保不住了。
他现在还记得,那天陶成蹊揍了他一顿以后,问:“你是不是这辈子就打算这样活着了,是不是就准备让你爸永远呆在那个见不到光的屋子里了,”他当时就被问懵了,他初中没上完就不上学了,家里没人管他,他爸常年在工地上干活,从来没有人替他打算过以后。
他朝着陶成蹊摇了摇头,然后就跟着他一直到现在。
两个人从修车学徒开始干起,后来陶成蹊用自己攒的钱开了这家修车行,他又跟着陶成蹊干,再后来他买了房子,给他爸买了轮椅,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
大刘扯出一丝苦笑,要不是有水哥,他和他爸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是未知数。
陶成蹊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大刘还在发呆,他在大刘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别在那琢磨不该你管得事了,赶紧干活。”
大刘后脑勺一疼,转过头就准备也给陶成蹊一下,眼睛却被他脖子上那一点红痕吸引了。
“哎,水哥,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大刘装作不经意的问。
“你问的都是废话,我肯定回家了呗,还能去哪?”陶成蹊叼着烟,眼睛都没抬。
“哦,回家。那…你脖子上的是自己啃的?”
陶成蹊转过头咳嗽一声,在心里给了自己一拳,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哦,那是蚊子咬的。”他的声音异常震定,听不出一丝破绽。
大刘的声音拉的很长,“哦,原来你家的蚊子还有牙呢,在脖子上咬一下还有牙印呢。”
陶成蹊被噎的一句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