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把餐厅收拾了下,就出门了。刚到楼下,陶成蹊突然想起什么,朝刘卓一抬下巴:“你和赵钰先走”,又看着叶梓:“你在这等我,我上楼拿个东西。”刘卓和赵钰这次倒是很有默契,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闪着八卦的光,异口同声的“哦”了一声。叶梓脸颊通红,低声细语:“要不我和他们一起走到公交车站,我能自己回家的。”
陶成蹊轻“啧”一声:“在这等我,别走。”又扭头看向刘卓:“赶紧滚蛋”。刘卓边笑边拉着赵钰后退:“行行行,不当电灯泡了。”
叶梓站在楼道对面的女贞树下,她抬头看着掩在苍翠下小小的白色花朵,也闻到了阵阵幽香。陶成蹊没一会儿就下来了,他重新套了件黑色的衬衣。
“等急了没?”叶梓摇摇头,两人走到单车旁:“走吧,送你回去。”陶成蹊说着,脱下衬衣,递给叶梓:“披上,晚上坐自行车有点凉。”叶梓接过衣服问他:“:你专门上楼拿衣服去了?”“没,拿别的东西,顺便拿衣服。”
叶梓坐在后座上,看着身前的人,晚风吹过他的发,又轻拂在自己的心上,好像每天看见陶成蹊,都觉得不同,真希望这条回家的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到了叶梓家楼下,陶成蹊停下自行车,一只脚撑在地上,回身看着叶梓,唇角轻勾:“发什么呆呢,到了。”叶梓回过神,赶忙跳下来,连再见都没说就往楼道走。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发觉自己还穿着陶成蹊的衬衣,又掉头朝他走去。
陶成蹊靠着梧桐树,好整以暇地看着叶梓,似是笃定她肯定会回来。“给你”,叶梓把衣服递过去,还没来得及松手,对面的人抬手稍微用力拉了一下衬衣,叶梓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往前倾。“不想知道我刚上楼拿什么了?”
陶成蹊故意压低的声音在叶梓的头顶响起,叶梓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手心也有了汗意,不知道是因为两人紧靠在一起的身体,还是因为那个故意的问题。陶成蹊捏了捏叶梓红红的耳垂,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叶梓:“毕业快乐”。
叶梓接过盒子,盒子是天蓝色,上面有一个白色的蝴蝶结,全部是用乐高积木拼起来的。“我从小到大一直喜欢的就是拼乐高。”叶梓点点头:“我能打开看看么?”“当然了,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叶梓轻轻打开盖子,里面是一枚金色的树叶项链,树叶只有边框,中间镶着一颗乳白色的坠子,看起来有点像玉石。“里面镶着的是…我第一次掉的乳牙。”叶梓一愣,抬头看着陶成蹊,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人身体里最硬的部分就是牙齿,纵是死亡,身体腐烂、消失,牙齿却依然完整。”
年少的誓言很多时候很多时候都轻飘飘的,人们总是一笑了之,可这一刻却深深地烙印在叶梓的心里,在后来无数个失眠的夜里,抚慰着她。
叶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等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床边,脖子上带着那枚镶嵌着陶成蹊乳牙的项链,吊坠贴着她锁骨下边的皮肤,冰冰凉凉,却让她整个人好像置身于热气腾腾的桑拿房,呼吸都有些困难。
刚才陶成蹊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都像是一部老电影,每一帧都不停的在叶梓的脑海里回放。他眼里的笃定,眼角若隐若现的泪痣,轻扬的唇角,还有最后轻拂着自己发顶的手,陌生却又熟悉。
“who says ,who says you’re not perfect,who says you’re not worth it”,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的几个字,叶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准男朋友”,然后轻笑一声,按下接听键。“怎么样?我改的新的备注名喜欢么”?“谁让你自己瞎改的?”“啧,怎么是瞎改呢,我这不是马上要上岗了么,让你先习惯习惯。”“谁说你一定能上岗了?”“上不了我就等着呗,总有名正言顺的一天,你总不能让我一直没名没分的吧?”
电话这边的叶梓心里甜丝丝的,像是同时吃了很多种口味的棒棒糖,不知道到底哪个更甜。两个人捧着电话从小时候的糗事聊到高中的日子,不知不觉就已经2个多小时,叶梓的手机已经发烫,电量即将耗尽的提示音不停的响,“我手机马上没电了”,“好吧,那…你早点睡,你挂电话吧。”“你先挂”,叶梓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了一丝撒娇的意味。陶成蹊无奈地笑笑:“好,那我先挂,晚安,别太想我。”叶梓来不及反驳,就听到了“嘟嘟”的声音,又不能再打过去,跺了跺脚,又情不自禁的笑了。
一夜无梦,叶梓睁开眼睛已经是上午的9点多钟了,外面传来外婆的声音:“丫头,起来吃饭了。”
叶梓洗漱完坐在餐桌旁吃饭,外婆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丫头,婆婆明天想回去了,你跟我一起回去看看你外公吧,他住在你舅舅家里肯定也不习惯,等考试成绩出来,你再回来,行吗?”比起妈妈的新家,叶梓还是更愿意和外婆呆在一起,便点了点头。
叶梓吃过饭就去长途车站买了票,回外婆家的班车每天只有两趟,下午那趟回去就到晚上了,叶梓就买了上午的那趟。从车站出来,她就给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