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揽空,银白色的月光悠悠的洒落在街道上,清冷宁静。
皇城的夜晚总是格外肃静,空空的街道上,更夫敲打一下梆子:“寅时一刻,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就在更夫轻敲第二声铜锣的时候,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从他身后飘过,溅起几粒灰尘。
这个时辰人们正酣然入睡,美梦香甜,黑影几个起落,脚尖轻点瓦片,如同轻盈的飞蛾,穿梭在房顶之间。
城中城隍庙内,伊兰一手把玩着手里的火折子,一手托着下巴。
在星星之火映照下,女子面目秀雅绝俗,⾃有⼀股轻灵之⽓,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流盼,飒爽英姿。
庙门打开之时,伊兰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你来了?我都快睡着了。”
来人轻轻关上庙门,拉下脸上的面纱:“师父有什么吩咐?”
伊兰道:“吩咐没有,只是有两句话让我带来。”
“我徒南枝,以到及笄之年,忘你觅得良婿,末要贪图权贵。”伊兰传达师傅交代给她的话,就连老师太动作的细枝末节都模仿得分毫不差。
“你还真有天赋,跟师父动作一模一样”南枝笑着说道。
“师父她还好吗?”
伊兰道:“好的很,我出来前还被骂了一顿,声音嘹亮,中气十足。”
“那我就放心了。”
南枝笑着走上前,想和伊兰说说体己话,突然她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伊兰的身上散发出来。
南枝眉头一皱说:“你出任务了,还受了伤?”
伊兰道:“真是狗鼻子,小伤而已,没几天就好了。”
南枝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瓶:“这里是我配的金疮药,女孩最好别留疤。”
“疤痕多了去了,不差这一条。”伊兰嘴上说着,还是接过了药瓶,就算不在乎留疤,但是可以止痛。
“别说我了,我问你,宰相大人给你相了什么样婆家?”伊兰问道。
南枝摇头说:“不清楚,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正是谁都无所谓,大不了用药毒杀了他,也能落个轻松自在。”
伊兰鼓掌说:“够狠,真替你的夫君捏把汗。”
两个女孩你一言我一语说到天微亮。
“城门要开了,我还要回去复命。”伊兰握着南枝的双手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若是过的不顺心,就带着你娘逃出来,天大地大总能给你二人安个家。”
南枝欣慰的点点头:“带我转告师父,我很想她,等家中事务都处理妥当我就回去,千万别再把所有任务都交给你人,我也是玉英坊的一员。”
伊兰道:“别操心这些事了,好好当你的新娘子吧,对了,有空去趟百两金,那里新收一个线人。”
南枝惊诧道:“花楼?”
伊兰道:“玉玲珑。”
两人离开城隍庙各奔东西,此时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早市的小贩开始叫卖。
“馒头、混沌、火烧。”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南枝此刻早已换了着装,一身粗布衣衫,头戴围帽,行走摊位之间。
“老板,二两包子,半斤牛肉。”
她和母亲一直被正房夫人欺凌,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淡饭,平时她就会出来,买些果子肉包给母亲改善伙食。
南枝买好吃食正准备走,街道中央的位置,一个说书的老先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书接上回,碧落长生阁主龙傲天,压皇镖途径上甘岭,树林里突然窜出一伙强盗……”
说道龙傲天,南枝曾远远的见过,此人武功了得,却是不是个粗鲁之人,否则“碧落长生阁”也不会成为武林第一大帮派。
碧落长生阁除了武力惊人,富可敌国之外,最有名的还是他们的少阁主,“龙渊。”
南枝小时候在家里见过龙渊一次,只记得他长的白白嫩嫩,却极为淘气。
当年宰相府里的锦鲤全被他烤肉吃了,就连大夫人圈养的孔雀,也被他将毛拔的一根不剩。
如今算算,他也是十几年没来过宰相府了。
虽未见其人,但龙渊的花名在外,听说他及冠后每年都会去江南挑选女子,平日更是青楼楚馆楚馆的常客,真是丢尽了碧落长生阁的脸面。
说书人讲的绘声绘色,那些打斗场面让人听的身临其境,南枝一时听入了神,等她反应过来已经错过了早饭时间。
此时的宰相府十分热闹,宾客络绎不绝,往来皆是名门望族家的公子,仆人马不停蹄的忙碌着。
“记住,明日便是相爷选婿的日子,你们都警醒着点,别出了差错,丢了咱们相府的人。管家张罗着一切事务,忙的是分身乏术。
所有人心知肚明,大姑娘慕容云晴,温柔贤惠已被选为太子妃。
可二姑娘慕容云雪还没指定婚配,相爷极其疼爱二小姐,也正好三个女儿都到了年纪,让她们一起相看,选个良配出来。
“父亲,父亲我不管,我就是喜欢龙渊哥哥,别人我一律不嫁。”慕容云雪晃动着父亲手臂,撒娇的说道。
慕容柏心里为难:碧落长生阁的确不错,可在好也是个江湖门派,对他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