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后被封锁在凤仪宫后,一直与她不对付的刘贵妃,却是以她的名义,向各家外命妇都发了请帖,请她们携带亲眷去御花园内赏花。
毕竟皇帝昏迷的事情,除了皇后和刘贵妃外,其余的妃嫔都不太清楚,朝廷里也只有三位阁老知道,不过为了不引起混乱,就瞒着朝中其他大臣。
所以各家公侯臣子都不知道,他们家里的女眷们收到了请帖自然高兴,都欢欢喜喜的去宫里做客去了。
可是这些人中,唯独少了当今太后的亲妹妹,永恩候夫人孙老太君,还有孙老太君的女儿孙湘平,也就是镇北王府的将军夫人。
原因是永恩候夫人病倒了,已经到了茶水不进的地步,孟夫人作为永恩侯府唯一的女儿,自然要回家伺候在母亲的病榻前的,这谁也说不出个话头来。
不过为了表示歉意,她特意让孟家庶出的女儿孟雪,带了不少贵重的礼物,前去代表她赔罪。
此举还得到了各家夫人们的赞赏,说孟夫人不但对庶出小姐一视同仁,还在孟雪快及笄之前,特意给她如此高的殊荣,让她能代表孟家入宫参宴,这为她以后的亲事,是很好的一大助力。
可是没人知道,此刻孟夫人坐在她母亲永恩候夫人的堂屋里,吃着从南方快马加鞭运过来的还算新鲜的水果,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母亲,就算您有原因,不让我进宫参宴就算了,何必让我把那个丫头安排过去。”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老实在这里呆着,也亏得你婆母把一双儿女都带走了,不然总是跟着你这个蠢笨的娘,啥时候也学不了出息。”永恩候夫人摩挲着手中的念珠串子,淡淡的说道。
“母亲,我也一把年纪了,你怎地还这样说我,孩子们不在身边,女儿心里难受着呢,你倒好,不但揭我伤疤,还再撒点盐……”孟夫人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娇赧来,郁闷的说道。
“你也知道你一把年纪了……行了,回你院子里吧,别呆在我面前惹我头疼了……”永恩候夫人说完,就摆
。了摆手,让身边的大丫鬟荞歌送女儿孙湘平出去,并且叮嘱让荞歌这几日就跟着孙湘平,让她莫要出门去。
且不说孟夫人孙湘平如何的郁闷,反正其他的夫人们都开始欢喜的为自己和女儿们准备进宫参宴的衣裙首饰,完全不知道风雨欲来,黑云压城……
………
入夜,京城东城中兴坊,三街西巷的一处华丽的宅院的后角门被匆匆敲响。
看守的小门子听完来人的话,吓得赶紧请人入内,并且快速的领着此人,去了后院内宅。
到了后院大门口,给那看守的婆子说了几句话,那婆子赶忙去喊丫鬟进去通报。
这里,正是新上任的皇城巡司总统领,卫庆侯卢锡安的府邸。
卢锡安祖上也是侯门世家,只不过爵位只有世袭三代,到了他父亲这辈无所作为,便没了恩荫,好在他本人还算有本事,考取了武状元,后来经过多年的努力,成了皇城巡司的副统领,只因前几年在诛杀叛军有功,陛下龙颜大悦,又恢复了卢锡安的爵位。
赐名卫庆侯,还赐下了上京城有名的富贵窝,中兴坊的一处五进大宅子,这里是当年被陈国公府牵连获罪满门抄斩的杨兴候府。
巧的是这杨兴侯府的隔壁,就是同样被查封的江侯府,不过江侯府如今还是个空宅子,并没有被陛下赐给别人。
卢锡安也是幸运,不但有了爵位,还在熬了两年后,熬到了顶头上司唐总督军因病解甲归田,而他则是被陛下看重,任命为皇城巡司的总统领。
最近这几日因为刚上任事情繁琐实在太困,此时正搂着小妾软玉温香的睡的香,却被人急呼呼的叫醒,于是十分暴躁的吆喝到“他娘的,深更半夜,有啥急事?”
外头的丫鬟也是知道自家将军的脾性,只要不是啥大错便不会惩罚,于是大着胆子说道:“侯爷,门子来传话,说是宫中来人,有急事求见您。”
卢锡安一听是宫中来人,顿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忙推开身上小妾白花花的玉体,飞快起身,快速的穿好甲
。衣,戴好头盔出门了。
这几日总是在巡司军营里,所以盔甲不离身。
快速的去了后院前堂,那里果然有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等在那里。
卢锡安一看清来人的面容,心里一惊,此人正是陛下身边的得力太监,马公公的干儿子洪城公公,亦是陛下身边的心腹之一,卢锡安认得。
“卢统帅,出事了……”洪城公公再也没了以前那种从容淡定,急慌慌的说道。
卢锡安一见此人便已经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此刻见他这样说,心里更是一咯噔,赶忙让他赶紧说。
“陛下已经昏迷三天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也被霄月那妖道和刘贵妃联合起来囚禁了,奴婢义父见状便知道不好,趁着那些人还未发难咱们这些底下人,赶紧让奴婢乔装打扮,连夜偷偷出宫,前来寻找统帅……”
卢锡安一听顿时恼火:“就知道那是个妖道,他娘的……刘贵妃竟然也参与了?”
“不只如此,今日众女眷还都被请到御花园做客,还都留宿了,莫不是……”洪城公公不敢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