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缓缓扭头,张口欲说,却轰然倒地。
萧律走至他的身体旁,见他睁着双眼已说不出话来,胸腔上的鲜血汩汩而流。
煞年的手下见阁主已死,一时全都愣在当地,有几个杀红了眼的男子提着刀冲过来欲报仇,卫成见状从树上一跃而下,而一旁满身是血的卫斯也提着剑朝萧律身侧迅速靠拢,二人齐齐迎战。
一时几人刀剑交击,卫成招招致命,不多时,已将他们尽数杀尽。远处剩下的一些人如同落难老鼠般四处逃窜开去。
卫成欲追,被萧律一把拦住:“别追了,先将煞年的尸体带回,交与督察院。我估计午门的献俘典礼快要结束了,时间紧迫,先回城。”
“将军!”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卫南带着十几名暗卫疾驰而来。
卫斯拖着受伤的手臂,笑了笑:“你们来的可真及时。”
卫南翻身下马,来至萧律几人跟前,见卫斯和其他三位暗卫都身负重伤,满面愧色,作揖抱拳道:“将军,属下来迟了!”
萧律看到卫南身后,有个暗卫正牵着自己的黑色战马在旁等候,便朝他挥手示意,又侧头吩咐道:“卫成,你先带卫斯他们速速回府医治。卫风你带几人将尸体交回督察院。卫南你跟着我,去南薰门。”
萧律一面说着,已一面上了马。
“是。”众人抱拳应声,各得其令。
红树林的出口处,有一匹黑色战马一跃而出,后面紧随着几匹棕色战马,一行人在林荫道上掀起了巨浪般的尘土。午后灿烂的阳光洒在他们翻飞的战袍上,山风吹过,吹散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带来了阵阵清香。而被马蹄声惊扰的鸟群,纷纷从枝头上飞远而去,似乎是去告诉金陵的人们,他,回来了。
......
“还不快些,等会都没有位置了!!!”
方府的大门前停驻着一辆马车,一名妙龄少女正掀着车帘,探着头,不顾形象地大喊。
“我知道了!别催啦!”芝璐正提着裙摆,一脚迈过高高的门槛,往马车奔去。兰溪兰芳在后面追着道:“小姐,你慢点!小心摔着!”
芝璐撑着马车,一抬手便被沈婉儿一把拽了上去。刚钻进马车,沈婉儿便催促道:“小武,快走,快!”
“哎,等一下,小姐你.......”兰芳抱着披风,看着已经远去的马车,呆站在台阶旁喃喃道:“你的披风呀。”
“催命呢?!急什么呀!”车内芝璐刚坐稳,马车就起步跑了,她无奈地朝沈婉儿翻了个白眼。
“你不知道,像这种日子,你再晚去一刻钟,南薰门的大门,你都进不去!”
“那你不会早点来接我?”芝璐说着打量了一下沈婉儿,只见她穿着一袭崭新的樱桃红薄绫纱裙,头上插环簪翠的,旭日初春下,看起来十分清丽可人。但她却扯扯沈婉儿的裙摆,抿着嘴,假装一脸嫌弃道:“你看看你,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知道的你这是去看典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那相看男人呢!”
沈婉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嗔道:“你胡说什么呀!我哪天不是这样子穿的!等下人多,你得好好跟着我,我在薛家酒楼已经定好了位置。别瞎跑!”
“哈哈,你今日这么漂亮,等下被别人拐跑了,我上哪儿去跟着你呀!”芝璐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大笑道。
冬香和兰溪坐在一旁只抿着嘴偷笑。沈婉儿懒得理她们,自顾自掀了帘子看窗外去了。
芝璐坐在马车里,心情也十分澎湃。一来她为能看到这个时代的重大典礼而兴奋,二来,她倒要看看那位以德报怨,恩将仇报的萧大将军是个什么玩意儿。
外面车来人往,不一会儿,就到了南薰门门外。门外围得水泄不通,马车也四处乱停着。门内却是一条特别宽阔的街道。听说那是金陵城的御街,是赵国每年举行各种典礼,接待各邦各地的外来宾客的主街道。它约宽两百余步,御街两边都竖立着两排红漆杈子,行人车马禁止入道。平常百姓只允许在御廊下或旁边的酒楼上,驻足观看。
二人刚下马车,沈婉儿一把抓住芝璐的手,挤开人群,一前一后,就往南薰门内的薛家酒楼而去。二人刚到三楼,便见有几名丫鬟婆子围簇着一个明媚娇艳的少女坐在外间露台上,悠悠喝着茶。
“真是冤家路窄!晦气!”沈婉儿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芝璐一瞧,那不是赵玉婵是谁?
“走,这边。”芝璐被带着往露台左边的空位而去。刚坐下,马上就有小厮端着茶水上来斟茶:“沈小姐,你可来了,再晚些,这位置可留不住了。”
“留不住,小心薛家也留不住你了!”沈婉儿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是,是。”小厮笑着又给她满满斟了一杯。
“哟,我说是谁这么大火气呢,原来是沈大小姐!”赵玉婵起身,伏在露台栏杆上,看着这边轻轻地笑。沈婉儿朝她一扬杯,皮笑肉不笑地道:“郡主好兴致,今儿怎么也得闲来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了,小心可别被冲撞了贵体!”
“没事儿,多谢妹妹挂怀,我这人多,不要紧的。倒是你们两个小丫头子,可得好好看着自家小姐,出了什么事儿,小命可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