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车声之后,车子便调了头,然后又缓缓开到了我的前面,我这才看清这是我一直开着的那辆奔驰大G,车子停稳之后,乔娇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终于良心发现,来接我了。
乔娇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太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这让我们的相处产生了很多的不确定性,比如这个夜晚,同样是真心话对真心话,我一直很平和,可她却对我发了脾气;好在,这些脾气都只是暂时的,她自己就能消化掉,要不然总是要去应付一个女人的坏脾气,对我来说,也实在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
乔娇快步走到了我身边,我们四目相对,是她先开口对我说道:“看不出来,你脾气还挺倔的,这么冷的天,把你一个人扔在路上,你竟然能忍住不给我打电话。”
“你怕是没有在黑龙江体会过冬天,这算什么冷!”
说完,我笑了笑,我又开始在乔娇面前吹嘘自己的经历了,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在这样一个极寒的冬夜看上去显得不那么窘迫,实际上,我的双脚和双手早就已经被冻得麻木,心里更是透着一股凉意,仿佛每呼吸一口,都能过滤出冰渣来。
乔娇冷哼了一声,然后向我回道:“不怕冷是吧,那就都别急着回去了。”
……
路边有个幼儿园,大门紧锁,却挡不住乔娇因为无聊而作祟的心,她将我硬拉到幼儿园门口,然后指着里面对我说道:“看见没,里面有滑梯,还有跷跷板,咱俩进去玩一会儿吧。”
“别了吧,那么显眼一监控挂在门口,你当是摆设呢?”
“我们又不偷又不抢,就进去玩一会儿,你说是个什么罪名?”
我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而乔娇已经在我之前爬上了铁门,爬到一半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招呼我;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疯狂的举动,但在我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回到住处的前提下,只能陪着乔娇一起疯,于是我也紧跟着她爬上了铁门。
我没有乔娇那么清醒,因为之前和关羽博他们一起吃火锅的时候,我喝不少白酒,虽然酒劲已经下去了不少,但是在这么一个极难保持平衡的铁门上,我还是显得有些左右摇摆……
“刺啦……”
一阵撕裂的声音响起,我下意识低头看去,竟是自己的裤子挂在了铁门顶端的尖刺上,并被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也就是在这一刻,感觉两腿之间传来了一阵很刺骨的寒意,比寒意更难忍受的是社会性死亡的无地自容,我就这么惊愕地看着已经顺利落地的乔娇,乔娇也看着我,准确说,是看着我那被撕裂的那块地方,像是被石化了……
幸好只是冬天,我里面还穿了一层秋裤,总算是守住了最后的底线,可是当阵阵寒意袭来的时候,还是感觉那撕裂的口子,就像是一张嘲笑的嘴,无限放大了我的窘迫……
果然,反应过来的乔娇忽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韩潮,你竟然穿了一条红色的秋裤……你不会是个变态吧……变态就算了,还是一个倒霉透顶的变态!”
“我陪你干这件特别傻的事情,你没有感谢就算了,竟然还在那儿落井下石……你算是个人吗?你的同情心是被门口那条狗给吃了吗?”
乔娇捂着肚子笑,笑我的红色秋裤。
我不是一个特别喜欢跟别人解释的人,但在这种情境之下,我自己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弱者,继而说道:“去年是我的本命年,我买一条红色的秋裤穿怎么了?……”cascoo.net
“去年是你的本命年,那今年还是你的本命年吗?……你快把我给逗死了!”
“我艰苦朴素,就喜欢多穿一年……妈的,你能不能别笑了?等你本命年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想起来了,今年就是你的本命年吧……你也甭笑我,没准你也穿着红内裤呢……要是现在挂在这儿的是你,我他妈也能把你看个底朝天。”
乔娇变大笑为冷笑,回道:“你是恼羞成怒了吧,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下流话!”
我自知这话有点丢了水准,随即陷入到了沉默中,虽然沉默着,但手却没闲下来,我用力一扯,终于摆脱了铁门上的尖刺,但却留了一块布料在上面,随风飘展,就好像是我和乔娇私闯禁地的证据。
……
我将外套脱下来,系在腰间,用于遮羞,这才走到了乔娇的身边,乔娇似笑非笑对我说道:“连外套都脱了,现在感觉有黑龙江冷了吗?”
我忍不住一阵哆嗦,回道:“你就是我命中的克星吧,每次和你一块儿,除了倒霉还是倒霉。”
乔娇却根本不理会我的抱怨,还是那个表情,说道:“人都说本命年该穿红内裤,但你穿个红秋裤,是什么意思?”
“我不光穿红秋裤,我还穿红秋衣呢,这叫武装到牙齿,不给霉运任何趁虚而入的机会……你一内裤,巴掌点大,能挡住什么?”
说完,我便扒开自己的领口给乔娇看,里面穿的真是和秋裤配套的红色秋衣。
“你真牛!……不过说的好像也有一点道理,我肯定是因为没穿成套的红秋衣和红秋裤,所以今年才这么倒霉……你这是在网上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