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想死吗?”
“你觉得以为师现在的身份,还能苟活于世吗?”
女人苦涩笑了,嘴角露出的绝美弧度惨烈凄凉,眼睛里涌现深不可测的伤意。
“我无法容忍自己苟延残喘、像蛆虫一样活着,尊严和骄傲不允许自己变成这种卑贱模样。”
“你要留下我一个人?”
“对不起,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我无法陪伴你。”
女人的声音低沉冷艳,透着疲惫无力的虚弱感。
她腰身以下全都动不了,被她的好徒儿以囚禁术捆绑在轮椅上,紫色光线紧紧缠绕了她的双腿。
“我不会让你死的。只要你能好好活着,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黑衣男子说得斩钉截铁。他凝视前方的黑暗双眸注意到了一道白影忽然出现。
白影立足水面,静静的纹丝不动。
不知是不是距离太遥远之顾,不知为何他看不清楚白影的脸。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闯进了他脑海,叫他停下来。
黑衣男子止步。
“我带走你师父了。”这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说了这话。
而黑衣男子分明什么也没有做,轮椅开始自动前行。
女人不淡定了,抑制不住惊慌起来。她想回头,却发现不知为何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甚至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的好徒儿站在原地目送着她渐行渐远,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行走明月湖上的身影孤独寂寥,安静沉默的没有一点声响。
用了和去时差不多的时间,原路返回的黑衣男子走出堡垒圣地的高大石门,驾驶着停留荒地上的汽车一走了之。
这一天是2003年4月9日,发生在堡垒圣地天门守卫被杀的事情惊动了天神。
一个可怕的谣言也随之流传开来——铁面人在堡垒圣地处决了自己的师父!
消息散播人间,震惊了世人。
有人谴责,有人愤慨,有人说杀得痛快……人们议论纷纷,对天界流传下来的此事毫不怀疑。
铁面人无辜背了黑锅,却对此保持缄默、只字不提。
他回到人类城市的这天已是入夜时分,以往从不在街头游荡的他第一次在人山人海里面走了很久,路过许多个红绿灯与街道。
最后,他走进了一家现代风装饰的酒馆。酒馆里播放了舒适的轻音乐,随处可见人们闲散随意的坐着。
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外面下雨了,绵绵细雨敲打玻璃窗,留下湿漉痕迹。
某位女服务员一副看见天神下凡的表情,不由自主地走向他,目光粘腻的落在他身上。
“您好!您想喝点什么酒呢?”
女服务员把酒单放在桌上,却只见青年看着窗外出神,嘴里吐露两个沉闷字眼:忘忧。
忘忧是这座城市里的名产,也是所有啤酒里买得最火爆的一类。
女服务员给他来了一打摆放桌上。他什么话也不说话,往玻璃杯里倒满酒,一口口的灌下。
异样目光落在他身上,全都是来自在场所有人的偷瞄注视。即使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易了容貌的脸仍然不似尘世间所有,因为太过俊美,以至于人们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忘记了呼吸。
酒馆里的人目睹他进门的那一刻,大都不由看傻了眼。
氛围异常安静,安静到不正常,每个人几乎都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嘣嘣直跳的厉害。
“太帅了吧?好帅啊!”
女孩们已经快神魂颠倒,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捂住胸口。
此情此景,对于有女朋友的男人而言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也咽不下一口酒了。
“看够了没有?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你可是有老公的人。”
周围的闲言碎语声不断,只有青年无动于衷喝闷酒。
这是他难得一次表现的像个正常人,不开心了可以坐下来喝闷酒。他觉得只有这个时候的自己才最像人类了。
但是酒这种东西对他没什么用,无法驱散他身体里埋藏那么深的孤独和痛苦。
或许是想求醉吧,十二瓶忘忧,他一滴不剩的喝光了,然后把钱放桌上走人。他以前从来不会喝成这个样子,更是不胜酒力。
外面还在下雨。白昼早已落下帷幕,夜晚的黑暗仍在持续。
城市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影光华流转,亮堂的犹如万千繁星闪耀。
这是个冰冷雨夜,被阴暗裹夹的街道喧嚣嘈杂,来来往往的行人全都沉默不语。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一个又一个街道。
不知道游荡了多久,他走进了一个十字路口,东西南北分布着四条幽深小巷。正好他路过的那条巷子很阴暗,投映在地面的影子被路灯光拉得狭长。
最后他停了下来,在翻倒在地的垃圾桶旁边停留,默默蹲下身去,看着几只流浪野猫在垃圾堆里寻食。
猫儿发出惹人怜爱的喵叫声,仿佛是被他的倾城美貌吸引,大胆靠近他。
一只花猫凑近了些,情不自禁的去舔舐他伸过来的手指。
这位深沉如凛冬暗夜的青年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