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儿,桦儿,你给我回来。”
司马桦此刻才不会听她爹的话,跑到马房,拉过她的小红马就扬鞭向皇宫跑去,不敢耽误一刻。
回京城居住的这几年,娴妃娘娘对自己尤其疼爱,说她爹常年在边疆驻守,侯府又没有一个长辈照顾她,害怕下人对她照顾不周,常常宣召自己进宫陪她。每次去宫里都会给她准备很多新鲜玩意,她爱吃的小点心,还亲手给她梳妆,如娘亲一样疼爱着她。娴妃娘娘是二皇子生母,只要找她去给皇上说说,收回这道圣旨是很有可能的。
镇国侯府离皇宫大概十来里的路,司马桦这快马加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跑到了皇宫侧门。她把马拴在不远处的柳树上,拿起娴妃娘娘之前送给她的进宫腰牌,向宫里走去。
因为司马桦之前经常进宫,宫门口的守卫见到腰牌,并没有过多盘问,就放她进去了。
进到娴妃娘娘的德荣阁,门口的小宫女赶紧进去通报了,很快娴妃娘娘就和二皇子一起走了出来,远远地娴妃看到司马桦的脸色并不好。
“是桦儿,有一阵子没有见你了。今儿你怎么进宫了,是不是收到了皇上赐婚的圣旨,来报喜的。”娴妃笑着去拉司马桦的手,“我们进屋里坐,我给你准备了很多新鲜的小玩意,一直在等你来。”
“姑姑,我知道你一向疼我,在我心目中你就像我的娘亲,之阡哥哥就是我的亲哥哥。”司马桦急着向娴妃说到。
可娴妃似乎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对啊!桦儿从小我就很疼爱你,你小小年纪就没有了娘,以后你和二皇子完婚,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娘亲,我一定会对你更加疼爱,不让你受到一点点委屈。”
“姑姑,你一直对我疼爱有加,你能不能跟皇上说说,我和子阡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只是兄妹之情。这婚事能不能,能不能取消。”司马桦说着说着眼泪下来了。
“哎呀,傻孩子,你在说啥呢。这话可不要在外面说,别人听到了,以为你要抗旨呢?这婚事是皇上定下的,后宫不得干政,平时皇上最讨厌嫔妃议论朝堂的事,我要是去说惹怒了皇上,只怕情况更糟。再说孩子,我们司马家子女的婚事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的,姑姑我当年也是由家族安排进宫选秀的。与其指婚给其他人来说,把你指婚给二皇子,亲上加亲,这对我们司马家来说是皇上的天恩,我们应该感谢才对。不信你回家问你爹,看看是是不是这样。”娴妃拿起帕子轻轻地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一副慈母模样。
娴妃的话滴水不漏,听起来很有道理,就是一点都不在意她此刻的心情,娴妃连问一句她是否有心仪的人都不问,就连连说出一大堆无法反驳的道理。想来,再多说也无益。
皇宫出来的时候,突然电闪雷鸣,天空中下起了大雨,此刻她非常想念她的娘。要是娘还在就好了。
“小姐、小姐。”晓夏看着司马桦,赶紧迎了上来,给她撑开伞。
“你怎么来了?”
“侯爷担心小姐,小姐走后,突然变天,便让我和福伯来宫门口等您。”晓夏看着小姐一脸倦容,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小姐,怎么样?是不是娴妃娘娘不肯帮忙?”晓夏小心翼翼地给她撑着伞,引着小姐,往宫墙边的街角的一辆金色镶边的红色马车走过去。
“晓夏,以后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司马桦看着远方,露出了一丝冷笑。
晓夏看着小姐的样子,虽然有点怪怪的,但总比小姐哭的好。她从12岁就来到侯府,跟着小姐一起长大,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姐哭。平日里,小姐是一个极其爱笑的人,也对她们下人非常体恤,很少发脾气。
“小姐,快上马车。”见小姐和晓夏走了过来,王福赶紧掀开了马车的门帘,扶她上马车。“小姐,不用担心,您的小红马,我已经让王扬牵回去了。”
“嗯。”司马桦坐上了马车,马车朝着长风街道驶去。
潜伏在宫墙街角的玄色衣服男子,刚才也听到了司马桦她们的对话,看来这个司马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弱,主人他该放心了。
“给主人传信。”宫墙街另一角的一个着靛青衣服的男子跟身边的同伴说。
恒城,再见了!一女子,一马,立在城墙下,回首望了一眼华灯初上热闹喧哗的街道,街道尽头是若隐若现的宴国皇宫。大概爹此刻已经去皇宫里参加太后七十岁的寿宴吧!
既然三皇子似事不关己、爹只会说大道理、娴妃终究指望不上,她就有自己靠自己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那天从皇宫回宫,自己不哭不闹,爹以为她想通了,接受了皇帝的赐婚。其实她只是在为今天的离家出走做准备。这五天,她让晓夏把自己的一些旧衣服和平时不用的钗饰拿去当了500两银子,又去西市弄了一份华州大陆地图,地图上有宴国、姜国、芜国主要都城信息。这两三日,她已研究好路线,打算一路游玩南下先到南边理城再做盘算。
刚才酉时她留书一封便从侯府侧门出来了,她想等爹看到书信的时候,已经戌时,必须要去皇宫参加太后寿宴了。至于爹该怎么解释她的缺席,那是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