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宣二十五年秋,晏国都城桓城。
一轮红日正从东方升起,笼罩着这座古老都城的薄雾慢慢散去了。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小贩商贾的吆喝声好不热闹,真不愧是晏国的都城啊,一清早便这般热闹。
此时正是吃早餐的时间,悦来客栈座无虚席。
“喂,喂,喂,你们听说了吗?今天镇国侯府的千金小姐在侯府设擂台比武招亲呢?”
“是吗,侯府的千金小姐怎么会设擂台比武招亲呢?”
“我老夫子在恒城生活了四十年,也是头一回听说这侯府家的小姐比武招亲。”
“看来你们是不知道,侯府的那个千金小姐司马桦,和其他的千金大小姐不一样。从小就不爱红妆爱武装,整天爱舞枪弄棒的,平时总是爱出些众人难以意料的主意。”
只见门口的那个穿黑衣的男子皱了皱眉,起身拿起桌上的剑就一步跨出了悦来客栈。
王爷,王爷,等等我,我去给你牵马啊!黑衣男子后面的小厮追了出来,他也听见刚才大家说的话了,他很纳闷为啥镇国侯府的司马桦小姐突然设擂台比武招亲。
这下王爷怎么办啊!为了能尽早赶回来看司马桦小姐,王爷从边疆到京城一路马不停蹄的,就是为了早点回来见到司马桦小姐。
昨夜王爷更是没有休息,一路披星戴月快马加鞭的,今早到恒城时,他担心王爷太过劳累了,劝王爷到悦来客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他猜王爷定也是不想让司马桦小姐看见自己风尘仆仆的样子,才会答应到悦来客栈休息一下整理一下衣冠,吃点东西,精神地去见司马桦小姐的。
黑衣男子并未搭理他的小厮,自己牵过拴在悦来客栈屋旁的马翻身跃上,策马扬鞭直奔西边的镇南侯府而去。
镇国侯府的院子里此刻是人头攒动,来看打擂台比武的看热闹的人乌泱泱的站了一院子。
“爹,您不要生气嘛。我从小就没有了娘,就只有爹爹你疼爱我。现在我想为自己择个夫婿好好过日子,难道您不愿意吗?”擂台前小楼上的司马桦嘟着张小嘴拉着司马宏的手哀求着。
“女儿啊!你趁我前段时间不在京城,你广发比武招亲的布告,在家里私自搭比武擂台。真是我把你宠坏了啊,越来越不懂礼数了。你可知道王公大臣子女的婚事是要经过皇上同意的啊!有可能皇上是要指婚的,不是你想嫁给谁就嫁给谁的啊!”司马宏摸了摸胡须直叹气。他倒是不在意人们的闲言碎语,只是害怕她空欢喜一场。
自从司马桦6岁那年她娘去世之后,她就跟自己一直在边疆生活,平时自己军务繁忙也没有时间管教她,也是不忍心苛责她,养成了她这般自由顽皮的性子。
几年前她回京,他也常常写信教导她,要改改性子,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哎!只怕这样下去会惹大祸啊。
“爹,您就别担心了。大不了,比武招亲我选到合适的人后,您去向皇上表明,求个赐婚不就好了。皇上那么看重您,肯定没有事的。”
“按日子算熙王爷今天应该到京城了。”司马桦听到司马宏长长的叹气声,话语一转反常,很是温柔,提到熙王爷脸颊顿时绯红。
司马桦性子洒脱,儿女心事也不会对他加以掩饰,父女俩朝夕相处,所以女儿的心事他是知道的,不知为什么听到熙王爷三个字司马宏心里有点隐隐不安。
“小姐,小姐,熙王爷来了。”婢女晓夏气喘吁吁跑上楼来。见到司马宏在,连忙低下头去问候爷好。
“晓夏,你平日里是怎么照顾小姐的啊?小姐要比武招亲瞎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真要哪天小姐惹出什么事来,你们能负责吗?”
看着司马宏板着脸严肃的样子,晓夏吓得再也不敢说话,可怜巴巴地看着司马桦。
“爹,不怪晓夏她们,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您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要换一下衣服。”
司马桦想着赶紧把爹支走。司马宏知道女儿在想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下楼去了。
小姐,熙王爷回来了,你这是要好好打扮一下啊!晓夏这下又乐呵呵的看着司马桦。
哼,你竟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司马桦装着很厉害的样子,去挠晓夏的头发。
突然司马桦停了下来,她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虽然在院子里乌泱泱的人,她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
就那么不经意的一瞥,她就认出了他,他还是爱穿黑衣服,欣长挺拔的身材,只是比四年前更加瘦了。四年里他一定吃了很多苦,边疆气候恶劣,黄沙漫天,物质又贫乏。想到这里,司马桦不禁眼圈泛红了。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那是10年前,也是这个时候,太后的60岁生辰。无论是在京城的还是外地的王公大臣们都要进宫给太后贺寿,爹爹也带着她从边疆赶回京城去给太后祝寿。
皇上在御花园设宴招待各位王公大臣,大家都交杯换盏,夫人小姐们闲话家常,王公大臣们叙旧聊天。她觉得无聊极了,爹爹在和别人聊天无暇顾到自己,于是就一个人离了座瞎逛。
只见御花园一处合欢花开红红的一片如云,犹如夏日傍晚的漫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