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猎宫的数日,郁璟和一直没能寻到机会与郁易骁再见一面。
她心中是十分矛盾的,既想见又不想见。
不想见的原因倒不是她自己不愿意,
身份不同,若是一个不小心,难免生出许多事端。
试想,她现下是南朝的悦贵妃,而郁易骁则是苍及而来的贵客。
郁璟和反复思索了几日,还是压不住心中的那份念想。
她想见郁易骁一面,其实难也不难,这一切还是得倚靠萧疏阔。
若是她私下里自行安排与郁易骁会面,若是被萧疏阔知晓了,难免心生芥蒂,
倒不如大大方方,推心置腹与萧疏阔和盘托出心中所想,让萧疏阔来安排。
郁璟和心中想定了,接下来便是要整理一番言辞,
都是说话,为何有的人说话惹人喜欢,有的人说话却让人心生厌烦呢?!
同样的意思,便看如何说如何开口了。
午后时分,萧疏阔便来到了郁璟和的晖棠轩,郁璟和看到萧疏阔的身影,心中暗道正好,今日他来了,反倒省了她去寻他了。
“父皇,是父皇。”
六皇子箫子灏看到了萧疏阔,欢喜得如同那房檐上欢蹦乱跳的小麻雀一般。
六皇子现下已经三岁有余了,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
六皇子身边的七皇子显然也是注意到了父皇,他与那欢蹦乱跳的六皇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七皇子心中自然也是高兴的,从他那流光溢彩的眸子之中便可洞察他内心之中的喜悦,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小六与小七两个孩儿便是两个极端,原先年纪还小,倒是看不太出来,如今随着年岁增长,两人却越发不同了。
相比较起来,小六的性子更为欢脱,而小七则更为内敛。
但是,就算是再内敛沉稳,小七也不过是个孩童,
萧疏阔抬脚走进门的那一刹那,六皇子与七皇子一起跑着奔向了萧疏阔,
萧疏阔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六皇子与七皇子一左一右的抱了起来,
从他脸上的表情便可看出,萧疏阔十分享受现下这父慈子孝的时刻。
“灏儿似乎是黑了些?!”
萧疏阔打量着左侧臂弯之中的六皇子箫子灏,随即开口说道,
“自然是要黑的,现下他在这围场之中日日都不闲着,成日里在外头疯跑,
臣妾竟不知道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竟不是一个孩儿,而是一朵花...”
郁璟和看着那满脸油光,黄黑黄黑的儿子,口气之中竟是满满的嫌弃。
“此话何意?”
萧疏阔看着郁璟和这般模样,当真觉得有趣,
从来都是当母亲的心疼孩子,把孩子当成宝贝儿,萧疏阔倒是从未见过,嫌弃自己亲生的孩儿的母亲。
“臣妾的意思便是,灏儿是属太阳花的,每日里追着日头跑,
自打睁眼那一刻,便开始准备就绪开启他一天便与太阳肩并肩的时光了,
太阳若是不下山,他绝对不肯回来的,臣妾也是断然摸不着他的一根毫毛的。
您且说说,这行为可是与那太阳花无异?!”
郁璟和与萧疏阔解释着,
萧疏阔一听,不禁被她的解释给逗得笑出了声音,
郁璟和一个没憋住,也用手中帕子轻轻掩着嘴,低声偷笑着,
眼瞧着父皇与母妃都笑了,七皇子萧子昇也跟着一同咯咯地乐了起来。
这在场众人皆是面带笑意,唯有那六皇子箫子灏笑不出来。
“父皇,灏儿会背诗。”
箫子灏奶声奶气地说道,他现下这举动便是自己在给自己圆场呢,
郁璟和在一旁侧耳听着,心中暗道,这崽子当真精着呢,现下这时候还知道自己给自己挽回“颜面”呢,
她说他贪玩,他便说他会背诗,这是什么意思?!
言外之意便是在告诉他父皇,他成日里也不是只知胡玩的,他也是会背诗的...
郁璟和打眼看着自家儿子那鬼机灵的样子,心中当真是哭笑不得。
有一点,萧疏阔当初倒是真没料错,箫子灏这脾性与心眼当真是像她多一些...
六皇子与七皇子与萧疏阔玩闹了一会儿后,便被“驱逐”出境了。
郁璟和犹记得,萧疏阔进门之时威风凛凛,衣衫整洁,
怎的在他哄了一会儿孩儿后,便衣衫不整,碎发丛生,印堂发黑了呢?
“陛下,喝口茶歇歇。”
郁璟和将一盏茶放在了萧疏阔的手边,随即她也在萧疏阔的身旁坐了下来。
萧疏阔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侧过头,看着郁璟和开口说道,
“他们俩每日都这般折磨你?和儿,你当真受委屈了。”
郁璟和听完这话,扑哧一笑,
“非也非也,臣妾日日与他们二人一起,若是他们每日都这般闹臣妾,臣妾怕是没活路了。
这俩小家伙现下正是淘气的时候,臣妾总想着,该玩闹的年纪便纵情玩闹,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
不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臣妾也不是成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