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及汗王欲亲来南朝致谢。”
萧疏阔得到这则消息的时候,随即便让福来将此消息立刻带到了久悦宫,告知于郁璟和。
郁璟和听闻了这则消息后,自然喜上眉梢。
既有好事儿,便不可闷着独乐,她连忙将这好事记录在纸上,又命平安通过黄公公将消息传回永毅侯府去。
勇毅侯府中,收到了郁璟和的传信,彼时勇毅侯不在府上,
郁老夫人与郁夫人迫不及待地便把信拆开了,婆媳两人靠着坐在一起,仔细阅读着信中内容,
她们二人收到郁璟和的来信时候,本是满怀惊喜地拆开,没成想读完信中内容,惊喜变成了惊吓...
郁璟和的信中只有短短两行字,
“化零为整,北部为一,兄长归朝,静盼相聚之日。”
郁璟和信中提到了兄长,亦提到了北部与相聚等字眼,
婆媳二人面面相觑,
莫不是,莫不是之前的流言竟然是真的?
那苍及的汗王,当真是那失踪十年之久的郁易骁?
就在这婆媳二人一头雾水,摸不清头脑的时候,
郁盛中正好回来了,
郁夫人搀着自己的婆婆,两人急忙上前,想要问问郁盛中内情究竟。
郁盛中从苍及回来后,苍及之事并未与家中人提起,
不是他有意瞒着,而是他想,若是万一东窗事发,或许不知情反倒比知道更有利处...
眼见着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明了了,郁盛中也觉得没有再瞒着的必要了。
于是,他将家中众人叫到了一起,
一家人坐在一处,听着郁盛中讲述着苍及的种种。
“盛中,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哄你老娘?!我虽是上了年纪,但身子骨倒也还硬朗,
你是说,骁儿那孩子还活着,不仅活着,还当上了苍及的汗王,且还在那边生了个胖小子?!
你不是为了哄你老娘开怀故意这般说的吧?!”
郁老夫人一脸难以置信,说话的音量都高出了不少,
说起来,也不怪勇毅侯老夫人瞠目结舌。
这件事情本就令人难以置信,勇毅侯老夫人乍然听闻,这般反应实属正常之举。
“娘,你小声些,现下这里虽然没有外人,但此事毕竟隐秘,
你声音这般洪亮,你是生怕旁人听不见?”
郁盛中满脸嫌弃,嘴上嘟嘟囔囔地说道。
“兄长既然这般说,那一定是确有其事的。
但是...”
不同于郁老夫人于郁夫人的欢呼雀跃,二叔郁盛怀则是满脸皆是忧虑。
他心中暗暗的想,虽然骁儿活着是好事,
但是在这之前,皇城之中以及朝野上下已经流传着流言了,
那流言便是与永毅侯府以及那苍及的汗王有关,
都说苍及的汗王与当今勇毅侯酷似,且那勇毅侯的嫡长子便是在南朝北境失踪的,
那苍及的汉王不管是年龄上,还是容貌上,都与永毅侯府那失踪的嫡长子吻合。
“二弟,我知道你心中顾虑,我心中亦是担忧。
之前,我之所以前往苍及,为的便是这桩事情,
去苍及之前,我还不相信,直到我亲眼见到了骁儿。
只一眼,我便确信不疑。
骁儿,骁儿他受了重伤,濒死之际被苍及的炀韶公主救了回来,
清醒之后,他便忘了之前与南朝有关的一切,他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忘了自己家在何处以及家中之人...
他与苍及的炀韶公主情根深种,两人成婚生子,情谊甚笃。
我是他的父亲,他是我的亲生骨血,我自然希望他平安活着,余生过的幸福美满...
现下,南朝出手相帮苍及,苍及平安度过此次危难,陛下之所以出兵,其中离不开和儿的游说。
我已经得了消息,骁儿不日便要前往南朝觐见陛下了,
届时,骁儿那与我极其相似的面容一定会再次引得流言纷纷....”
在场众人听着郁盛中的话,均陷入了沉思之中。
众人都知道利害关系,当郁易骁作为苍及的汗王,回到南朝,在朝野之上面见南朝陛下的时候,
那张脸,与勇毅侯极为相似的脸庞,该如何解释?!
“当今陛下可是知晓了?”
勇毅侯老夫人缓缓开口问道,
“陛下,自然是知道了。
我身在苍及的时候,曾给和儿写信告知,我原本是想以一己之力将这事瞒下来,
但和儿制止了我,她给我的回信中说了,
此事非同小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和儿在回信中说,让我将事情如实回禀,剩下的她来想法子周全。”
郁盛中垂着头说道,说到此处,他便觉得有愧于自己的女儿,
后宫何等凶险,他怎会不知,
和儿只身在这后宫之中沉浮,作为母家本应让她省心,可是现下却出了这般棘手的事情。
“难为我的乖孙女儿了。
今日你们都在,咱们既是一家人,我这老婆子便直接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