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一滴滴落下,不知是疼还是恐惧。眉嫔这一胎本就是保不住的。她后面的主子想要用这一胎拉淑妃下水,蠢啊真是蠢,淑妃身居高位,和皇上是潜邸的缘分,皇上一朝功成,她也成了四妃之一,不曾想她一无子嗣二无靠山脾气又软,后宫中看不上她的不止一个。
不甘心,眉嫔恨自己也恨她,恨自己身体不好留不住龙嗣,恨她拿自己当个物件出来害人嫁祸。
玉芙宫此时闹翻了天,眉嫔乃一宫主位,下人的屋子大大小小的院落搜了一遍,“回皇上,未曾发现于龙胎有害的。”福来前来回话,“那便还是从那碟枣泥卷入手吧,眉嫔今日膳食都用了些什么拿着记录一一比对,看看是否有食物相冲,进来用的熏香,香粉都查一查…”皇后慵懒而又不屑。“皇后说的甚是,没查清楚之前玉芙宫不准任何人出入,淑妃禁闭。”皇上亲自留了一对侍卫堵住了玉芙宫所有可出入的门,不怪皇上生气,登基以来,后妃们怀上的没有一个平安降生,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所谓事不过三,这关乎国运,皇上这一次可是铁了心要杀一儆百了。
“小主听说了吗?玉芙宫那位落胎了,说是淑妃娘娘做的…”
“宫里巴掌大点的地方,晌午发生的事情,傍晚便满宫皆知了,可见处处有耳目…”郁璟和端起青花瓷杯,抿了一口。
初春的傍晚,阳光尚好,却仍有丝丝凉意。伴着微微凉风,福来公公传话,今日璟贵人侍寝。
“王八蛋,要不要我活了…”郁璟和心中暗暗想,想归想,郁璟和谢了恩,赏了福来喝茶钱后便细细装扮起来了。
她自是爱打扮的,从前在家中时,也是一年四季新鲜衣饰不断,民间时下流行的她都一清二楚。永毅侯府虽是武将,但也是积蓄颇丰的,且家风正,不会因为嫡庶之分而苛待子女,她是永毅侯的嫡女吃穿用度自然精致,她进宫前带来的衣裳布料,首饰钗镮足够在各种宫宴给她撑场面的了。
烟笼寒水月笼沙,她挑选了一身紫雾色的纱裙,配上浅碧色的外衫,从里到外都是苏绣,小巧的海棠花瓣配上渐变的绣法,栩栩如生,抬袖转身间流光暗影,美不胜收。这一身精致的衣裙配上晴水底的翡翠头面,美艳间却又一番爽朗的意味。
“小主真美,像画里的人儿一般呢。”云水阁的小丫头们不住的称赞起来。
这宫里从不缺美貌的女子,正所谓后宫佳丽三千,这三千佳丽、各有各的韵味,或淡雅或浓艳,或动或静,当今皇后、淑妃娘娘、乔贵人,皆是淡雅的美人儿,白贵人,蓉贵人是艳丽的长相,静妃娘娘是富贵端庄派的…而郁璟和呢,她也不知道她属于哪一类别…
“皇上,璟贵人到了…”
“臣妾参见皇上,可是半日未见就想臣妾了?”郁璟和问的淘气却不失少女的娇憨。
“你这个大言不惭的,你有何种本事叫朕半日不见就想呢?”皇上一边说一边从案牍中抬起眼眸,上下打量起了郁璟和。
不得不说,这丫头是会打扮的,大家出身的女子是见过世面。
“眉嫔落胎的事儿,你可听说了?”
“臣妾自是听说了,可惜了孩儿没保住。”
“你如何看?”
“臣妾不愿背后论人是非,但不管是否有隐情或是被算计,眉嫔姐姐未能保住自己的孩儿,这便是无能。”说这话时,郁璟和坚定果断。
“哦?为何这般说?”皇上对她的这一番话,甚是好奇,小小的人儿竟有这般想法?!
“皇上恕罪,臣妾此言对高位多有冒犯,但您问了,臣妾不敢不遵从内心的想法,为母则刚,既是怀上了龙嗣便是天大的福气,儿女的缘分是求也求不来的,她既有了,却未能保护好孩儿,这后宫中怎能没有防人之心,若只靠他人庇护,怕是没有善终的,所以…”郁璟和越说声音越小,身边的福来暗暗的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想法颇有建树…”萧疏阔笑了起来,目光中却满是赞许。
不错,前朝后宫,确是龙争虎斗。他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母妃与他都不得宠,后宫祥贵妃一家独大,那些日子…那些日子…虽是皇子,却过的苦不堪言,母妃软弱,护不住他,他便只能事事靠自己,时时靠自己…夺嫡路上单打独斗的滋味怎是一字“难”可解释的了…
“皇上,臣妾,臣妾说错了,请皇上,请皇上恕罪…”郁璟和见皇上面色阴沉,赶忙见风使舵的赔礼。
“你说的很好,不愧是永毅侯教养的女儿,真是将门虎女啊。”
“皇上是说臣妾是虎妞儿吗!”女儿家又急又气,面色娇红,甚是可爱。
“朕今日就看看小老虎厉害不厉害。”萧疏阔转身将她压住,一抽二拽之下,女儿家娇嫩白净的肌肤就跃然于眼前。她的眼中波光潋滟,似是害羞似是渴望的望着萧疏阔。
“皇上,切莫像昨天那般,臣妾昨日,一日都没缓过来呢…”郁璟和娇声呢喃道。萧疏阔越发兴致盎然,如何能听得进去呢…
翻云覆雨卷珠帘,春宵难解情意绵。
萧疏阔是十分满意郁璟和的,她娇媚却不做作,风情间却一股女儿家的憨态可掬,让他颇为受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