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平坦的地形是不利于伏击,但那仅仅是对于轻步兵,交战双方趴在旷野里互射,那自然只能是战况焦灼,拥有近200兵力的日军步兵中队完全可以撑到天亮或是利用夜色悄然溜走。
可惜,为了守桥,雷雄部装备了极多的照明弹,比日本人还要多的多。
随着一颗红色信号弹升上天空。
“嘭!嘭!嘭!”首先响起的不是炽烈的枪声,而是不要钱一样升上天空的照明弹。
超过十颗照明弹,将正在前进中的200号日军步兵的身形在黑夜中照的纤毫毕现。
没有所谓的伏击圈,雷雄集合的所有步兵和火力支援部队就在距离大桥大约3公里的位置等着,由五组侦察兵联合组成的侦查分队留在旷野里,当全军的眼睛。
当他们发现日军侦察尖兵小队经过,就意味着日军主力已经不远了。
藏在旷野中的牛二早就看到了日军小分队亮晃晃的手电筒,却没有发出警示,一直等到沉重的脚步声抵达,这才发出敌军已至的红色信号弹。
抵近至江岸的一个步兵排根据雷雄的军令,向着100多米外疯狂的打出照明弹。
“敌袭!卧倒!”鸟羽鸠山大尉的小脸在照明弹白色的光辉中脸色虽然难看但还算淡定,迅速趴进路边的灌木丛。
日军反应很迅速,一边选择藏身之地,一边向着对面的旷野中打出照明弹。
灰蓝色和黑色的军服在黑暗中虽然不显眼,但多少也能让日军看清来袭击他们的人数并不多。
至少没有他们想象的多。
鸟羽鸠山来不及去细想为何明明是西川少佐打出的求援信号,却半路上遭遇中国人的袭击,更可怕的是黑夜中并没有出现激烈的战斗。
也或许,这本就是件细思极恐的事。
他的注意力必须得着重于眼前的战场。
当发现100多米外的中国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多时,恶向胆边生的日军大尉做出了极其错误的决定。
随着位于中间的步兵小队枪声响起,两个位于前后两端的步兵小队开始向两翼运动,开始了几乎已经融入日军步兵血液里的中央进攻,两翼突破的老套战术。
于是,他们就糟糕了。
雷雄带来的,的确是一个步兵连,比日军步兵还少了四五十人,但还有一个拥有两门迫击炮、两门机关炮、四挺重机枪、两挺MG34的火力支援排,这些玩意儿连日本海航的飞机都敢对战,何况是对一帮陆军土鳖呢?
而鸟羽鸠山呢?有啥?为了给这个特遣中队增加火力,牛岛贞雄给每个步兵小分队增配了一挺轻机枪,一个掷弹筒。
然后,就没了。
步兵炮这种重火器,可不是单靠人力就能抬着走的。
也就是说,鸟羽鸠山麾下,能称之为压制火力的,总共就9挺轻机枪和9杆掷弹筒,如果对一个普通的中国步兵营,他这火力,绝对能压制。
但在这里,可就只能被吊打。
迫击炮、重机枪和机关炮以及MG34都停留在500米外被临时挖出来的工事里,日军的掷弹筒根本够不上,但却在他们的射程。
尤其是那两个自不量力企图攻击两翼的日军步兵小队,从进入旷野50米后,就被几挺重机枪协同MG34机枪压的连头都不敢抬。
从远方赶至的两个步兵排要做的,不是盲目的对射,而是抵近,向趴在旷野中的日军投掷手榴弹。
中日双方作战形势来了次极少见的翻转,一方不惜成本的消耗弹药,另一方只能用意志和躯体对抗现代化的火器。
只能被动挨揍的日军顽强的令人吃惊,竟然坚持了足足一个小时,巨大的弹药消耗让雷雄都心疼的腮帮子直抖。
但很显然,更痛苦的是日方的指挥官。
中国人损失的是弹药,但他损失的是士兵的命,本就不多的士兵就在他的眼前逐渐减少,他必须做出最后的选择,否则就是全军覆没之局。
中国人的重火力实在是太凶猛了,他知道从陆地上撤退最大的可能是再度落入中国人的包围。
那就只能通过水路。
鸟羽鸠山只能痛苦的留下最后还幸存的80人中的30人组成阻击防线,另外50人在他的带领下跳下大河,丢下所有重武器,向河对岸游去。
只要给他20分钟时间,他至少能带上一个步兵小队逃出生天,而不至于全部玉碎在这片血腥的河岸上。
但这里,并不是全部的中国守军,河对岸依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