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炮弹轰在五米外的墙壁上,轰然爆炸激起的水泥碎块恰好有一块穿过射击孔狠狠砸到机关炮的钢板护盾上,瞬间粉碎的碎片从他的眉头划过,就像是被砍了一刀,整条眉毛从中而断,血流如注。
血流进眼睛里,将眼珠都染红了,铁头的副射手机关炮班的上士班长,惊呼着想给他按上从日军身上缴获的急救包止血,也被他一脚踢开,带血的眼睛始终顶着瞄准镜,虽然那里现在已经尽是血色,什么也看不清。
血色的背后,是日军步兵炮工事。
他必须干掉他们,在自己和机关炮被炸成一地零件之前。
否则,不光他会死,他的弟兄们也都会死。
已经赤红的眼睛瞪着前方,听到下方传来熟悉的‘咔’的一声,那是第四块弹板上好的声音。
毫不迟疑,机炮连少尉狠狠踩上射击踏板再未松开,直到最后一发炮弹冲出炮口。
日军的一门步兵炮哑火了。
日军工兵其实已经很努力了,在步兵炮工事的正前方,垒了两层沙包还夹了一块10毫米钢板,哪怕就是被机关炮正面命中,也不一定就能穿透。
事实证明,正面对射超过30发的机关炮炮弹尽管命中工事近10发炮弹,将沙包打出一个个大洞,却并没有彻底穿透钢板以及钢板之后的沙包并对其后的日军炮兵造成任何损害。
因为被鲜血灌入眼睛,虽然已经杀出性子的少尉依旧努力睁大眼睛,但视线仍然受到影响,炮口下意识的调高了那么一毫米。
就是这一毫米,却要了步兵炮工事里日军炮兵们的命。
不足一米八高的野战工事,想击中一米五高钢板之上的三十厘米,原本是极低概率的事,但只要不是零概率,就代表着有可能。
至少有三发炮弹,从这三十厘米的缝隙钻入工事里。
日军是不高,但一米六几的身材还是能保证的,一米五几的身高其实也只是一少部分。
但这会儿,绝对是长的矮的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