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房屋的正面墙。左邻右舍,墙房相连,也叫做接山连墙,对户而居,中间相隔一条街道。
而单一民居则大都采用四合院或三合院布局,正房尽可能坐北向南,这是院落的主房,院落东西两侧为厢房,东西厢房,一般都比较对称,建筑格式也大体相同或相似。
一个全靠十来岁女子支撑的家,家里是什么样子也就可想而知了。若不是家里还有些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可以抵押给当铺换成钱来补贴家用,这个简陋的小四合院估计也早就没了。
日军特有的牛皮靴形成的沉重脚步声已经来到院门口,大丫轻轻咬了咬嘴唇,没有像那名男子说的那样躲着,而是提着被打磨得锋利无比的菜刀,悄悄下了炕,躲在了门边,偷眼往屋外看去。
不过十几平方的小院里已经不再漆黑,日军点起的火把将不大的院子照的昏黄一片,两名日军举着火把大踏步的走进了院子,而屋外,还有火把的亮光。
显然,这正如大丫预计的一样,最少有三四个日寇,两个进来,外面还有最少一个。日军这样分开行动,对于那名有着一双奇怪手掌的男子来说,偷袭得手的难度没有减少,反而成倍数增加。
无论他偷袭那一组,都会惊动另外一组,而日军,可都拿着枪。
或许,今天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将进屋的两名日军给宰了吧!大丫握着刀把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两分,她敢肯定,她一定不会像那名男子说的那样只能躲在床头,不管是现在还是先前她一个人的时候。
只是,那个语气中充满自信的男子呢?跑哪儿去了?
躲在门后的大丫直到现在,也没看到那个自己只看到一身黑男子的身影,若不是嘴唇上依旧还停留着令她生出古怪念头手掌的温度,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自己在极度恐惧的那一刻幻想出了个说书先生口中才会出现的英雄侠客来拯救自己于水火。
两名日军对眼前这种极为中国北方式的小屋显然早已司空见惯,无所顾忌的一脚踹开房门,踏入有微微火光的东厢房,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奇异的香烛味儿。
那是一种闷闷的香,而且还带着一股令人从心里厌恶的味道。
一个灵位前面,供奉着已经干巴的几个馍,插着三注已经烧光的香,被踢开门刮起的风拂动而起犹如豆大点儿的长明灯火苗左右摇摆着,仿佛是在对两名不速之客进行欢迎。
不过,这个欢迎显然不是两名日军需要的。
“八嘎!这家刚死过人,晦气!”一名挂着二等兵军衔的日本步兵郁闷的都囔道。
不光是华夏人不喜欢看到灵堂,日本人,同样不喜欢,哪怕他们刚刚已经杀过人,但感觉明显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气氛下。
晦气的心理感觉让人觉得这里空气更加难闻了,仿佛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种死亡的腐烂味道。
另外一名挂着上等兵军衔的日军一皱眉,“中国人狡猾的大大的,造实君,掀开那些箱子,以防中国人躲在里面。”
这就是老兵和新兵的区别了。
一个是恐惧或者恶心死亡,而另一个却是能坦然面对。
“找死”二等兵脸上浮出一丝犹豫,却并不敢违背老兵的命令,谨慎的用刺刀伸入摆在墙角那个足以藏进人的木箱盖子的缝隙,发力上撬。
谁知木箱因为年代久远,锁头根本失去应有作用,日本二等兵鼓足的力气没用到三分之一,木箱盖子就掉到地上,“冬!”一声巨响。
“渡边君,发生什么事了?”小院外的日军迅速警惕吼问的声音传来。
“没事,撞翻东西了。你们看好门口,别让中国人跑了。”上等兵不慌不忙的回答让门外的两名日军安了心。
木箱里有着一堆衣物,那是大丫酒**亲生前的衣服,按传统,这些应该在下葬或是头七的时候全部烧掉的,但大丫想留个念想,偷偷留下了一些,尤其是那件父亲被日本人处死时穿的衣服,勤劳的大丫甚至没有做任何清洗,她怕如果没有那些鲜血,她会忘了仇恨,对日本人的仇恨。
大量的鲜血早已浸透在青色夹袄中,经过十几天的发酵,再糅合本就令人压抑的香烛味儿,散发出一种无比难闻的气味儿。
“渡边君,没有人,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我们还是去下一家吧!”捂住口鼻的‘找死’二等兵探头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提建议道。
“笨蛋,有人祭奠死人,那就说明屋子里有活人。”上等兵狠狠瞪了一眼渣渣二等兵,也忍不住摆了摆头,这里的味道着实有些令人上头,八嘎的太难闻了。
听着东厢房那边传来的动静,大丫的眼中涩涩的,那是她按照传统给父亲摆设的灵堂,一直要祭奠到百日,听说这样父亲才能不受入地狱之苦,没想到该死的日本人连这点奢望都要打破。
而那名给她奇异感觉的男子现在也不见影子,或许是因为看着日军人多,早已躲进了某个角落不敢再有所动作了吧!
果然,邻居三婶常挂在嘴边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是有道理的。
既然男人不行,那就让女人来吧!听着向南厢房而来的两个沉重的脚步声,十六岁少女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极度恐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