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日军由东南而来的两个师团已经在淮河和严阵以待的中国军队交火。
而由日本华北方面军方面派出的板垣征四郎所属的第5师团,矶谷廉介所属的第10师团各一部,也正像曾经时空中那样兵分两路,向徐州而来。
日军下的是一盘大棋。
几个月前的淞沪会战,中方主力因为松江之阻而顺利撤退,这次,因为交通线之争,日本两大方面军可是希望以20万大军将中方聚集的60万大军一举歼灭,从而对不肯妥协的中方形成碾压式力量,尽早占领中国全境,减少日本本土工业农业等承担的巨大消耗。
别说日本华北、华中方面军,就是日本陆军大本营,对此战也异常关注。
但或许只有唐刀知道,这一战对于中日两方来说,注定日军达不到他们的最大目的,中方也没完全像想象中那样守住交通线。
不过日本人虽然最终经过三月鏖战占领了苏北,可因为有藤县和台儿庄一战,日军损失超过一万,那是中日双方开战以来,头一次在大型会战中的一场局部战役里歼灭如此之多的日军,中国军人也可以昂着头离开战场。
而且,这次因为有67军的参战,59军也更加灵活机动,唐刀对接下来的徐州大战结局并不忧心,整不好,台儿庄一战或许能把板垣征四郎和寺内寿一等人气个心脏病发也不一定。
说实话,相对于数百公里外的徐州,唐刀更关心豫省前线之战事,彷佛为发泄除夕飞机轰炸以及新年袭杀唐刀之失利,从大年初二开始,日军就加强了对第一战区防线的攻势。
这恐怕也是那位程司令官明知唐刀受创住院,也并没有亲自前来探望的主因,日军动用了超过五万大军在黄河沿线展开攻势。
唐刀知道,他必须带四行团迅速离开第一战区,否则,日军一旦破开防线,四行团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不过,在离开第一战区之前,他必须得去见一个人。
如果他这个来自未来时空小蝴蝶的翅膀扇动的没那么勐烈的话,那个人,现在还在新乡。
四行团,在郑州郊外,修整了差不多一周,在大年初四的上午,就全团整装出发。
倒也不是什么秘密,老贾带着纺织协会和另外三个已经和唐刀签订合作办厂协议的老板前来给四行团送行。
“加快厂子搬迁速度!”这是唐刀临行前给他们的忠告。
倒不是说郑州这座目前豫省第二大城会很快失陷,到6月份,日军兵逼开封之时,那位就下令炸开了距离郑州十七公里的黄河花园口段,将小半个豫省变成沼泽,日军坦克大炮寸步难行,不得不放弃进军郑州的打算,一直到6年后,郑州才真正陷落。
但这一招‘杀敌一百,自损一万’的行为,却是豫省百姓走向深渊的序曲,随着连年天灾,豫省百姓彻底坠入深渊。
这帮商人们若是不尽快撤离,恐怕未来的数年,所有设备都得放那里吃土,最终还得便宜日本人。
再次进入行军状态的四行团经过了一周修整,状态可比一周前强得多了。
鞋子全部换上了新布鞋,草鞋这种玩意儿早就被唐刀勒令丢掉了,那玩意儿夏天穿倒是跟凉鞋一样凉爽,但冬天穿,如果不是行军状态,就像刀子在脚上刮一样,也就这个时代的中国军人能忍受。
苦,这种滋味,尝多了真就成了一种习惯。
没人再担心自己的新鞋行军三五天就断线断底,小镇上和周围勤劳的妇女们花费了一周,就用勤劳的双手纳了足足一万两千双布鞋送到了四行团。
虽说四行团绝不让她们白白出力,一万两千双布鞋四行团可是用近5000大洋所购买,但这也是情分,属于中国最普通的劳动人民的情分。
四行团在走之前,官兵们将自己所租住的小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水缸里也挑满了水,甚至还有的官兵特意买了些小零食放在屋内,当做对主人的感谢。
这些都不是唐刀下军令要求,而是在领到新鞋后,许多四行团官兵们自主决定。
民众如何对军人,军人就会同样反馈民众,反之亦然,这就是淳朴的中国人。
那支部队就是在这种长期和民众保持的鱼水之情中,逐渐获得了占据人口基数最大的劳动人民的认可,最终建立了一个全新的中国。
而四行团,没有经过刻意的教育,却因为融洽的军民之情,正逐渐的向那支部队的风格转变。
唐刀很欣喜这种连他都没意料到的变化。
新乡距离郑州大约也就百公里左右,修整好的四行团全速行军之下,也就3日可达。
而唐刀却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在距离新乡还有四十公里时,就带着吕三江和一个骑兵班十匹马,直奔驻扎于新乡的第一集团将司令部。
第一集团军或许有人会很陌生,但若是说起第一集团军的前身29军,很多人或许就会恍然大悟了。
没错,第一集团军就是以原29军为班底,下辖第五十九军(由原三十八师扩编)、第六十八军(原一四三师扩编)、第七十七军(原三十七师和一三二师扩编),在华北失陷之后,新组建的第一集团军归属第一战区指挥。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