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芊芊思绪很乱,被离氏吵得心烦,冷声道:“我不会去救花舒月,明家想把这件事说出去,那就去说吧!”
离氏不可置信地看着花芊芊,扯住她的衣袖,急道:
“你,你怎么能不在乎,你难道不怕小成王得知这事,不娶你么!?”
花芊芊喝了口茶,神色淡淡地道:“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就藏不住,遮掩了一次,下次还是会被别人知道。
那时候,我会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去向更多要挟我的人妥协,做更多身不由己的事。
我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被动,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让明家人将这事说出去好了!”
离氏脸色惨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花芊芊会这样想,她气得眼睛都红了,咬牙道:
“你,你糊涂啊!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父兄考虑考虑!
你知道的,娼妓之后三代不可为官,这事传出去,你父兄怎么办!”
说着,她口气又软了下来,几乎哀求地看着花芊芊道:
“六丫头,你听娘的话,你先想办法救下花舒月,把这事压下来!
等你成了小成王妃,你便有了权利和人脉,到那时,你帮你父兄将官做大,咱们有了权势,自然有办法把这事压下去!”
花芊芊知道离氏偏心又自私,可听她说出这些话,她的心底还是一阵阵的发寒。
“你要怎么遮掩?伪造证据?贿赂胁迫?还是杀人灭口!?
到时候,你会为了一件小事,亲手将你心爱的丈夫和儿子推向深渊!”
离氏觉着花芊芊在危言耸听,她一直在委屈自己帮他们,为了他们,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她怎么会把他们推入深渊!
她心中的怒气已经到达了顶点,扯着花芊芊声嘶力竭地道:
“我养了你这么大,就让你为家里做这么点小事你都不允你,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你有太后护着,可你的哥哥们没有!
我不管,你要是不答应去求小成王救人,我……我今日就死在你的面前!我死了,你要守孝,看你如何嫁人!”
说着,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就要往脖子上刺去。
花芊芊只冷冷看着她,一动未动,“那你扎得准一点,颈部侧面跳动的位置,你朝那里下手,用点力气,保准大夫来了也止不住你的血!
最后你的血会流干,不过你应该看不到,血流到一定程度你就会晕过去,直到脉搏停止跳动。
这个过程会很痛、很冷,但不会太久,撑一撑就会过去的!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大奉律例,父母亡故后,月内仍可嫁女,所以你不用为我考虑守孝的问题。”
离氏被花芊芊这番话气得差点吐了血,她哪里是想真的死,她就是在吓唬花芊芊。
可她却拿花芊芊毫无办法,这让她十分崩溃。
她眼里流露出一抹狠意,将簪子指向了自己的腹部。
“好好好,我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你竟连我的死活都不顾了!
你不怕守孝,那弑母之罪呢?”
离氏拿着簪子的手猛地往自己的腹部刺去,浅溪院的丫环们见状脸都白成了纸,立刻上前去阻拦。
这时,一道人影迅速从院外冲进来,他直接打伤了离氏的手腕,将她手里的簪子拍落在地。
离氏被来人打得惊呼了一声,一下子跌倒在地,怔了好一会儿,她才看清了冲进院子里的人是谁。
她抖着唇唤了一声:“二郎……”
花景义面色冷沉,他没有去管离氏,而是拾起地上那金簪,气得将金簪掰弯,然后在手心中用力捏成了一团,捏得手心血肉模糊。
芊儿和母亲的对话,他都听见了,那些秘密确实让他很震惊,但让他更震惊的是母亲的所作所为!
离氏的手腕已经肿得不成样子,她咬牙看着花景义,哭着道:
“二郎,你快来帮娘说说你六妹,她现在怎么这么冷情,她这是要逼死娘啊!”
花景义冷声道:“闹够了么?你所谓的那些委屈,都是自己在感动自己,我们并不觉得那是对的!
你若还想自伤,我不会再拦着你,但上了公堂我会给芊芊作证,是你自己伤的自己!”
花景义的话让离氏的哭声顿止,六丫头不听她的话也就算了,为何连儿子们也要接二连三的跟她作对!
四郎走了,三郎走了,现在就连二郎也这样对她!
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她是为了他们好!
“二郎……”
“你若不想我与三郎、四郎一样离开花府,你就闭嘴!”
花景义知道他跟母亲讲不通道理,便看了一眼离氏身边的两个丫环,冷声道:“把夫人扶回去,若她有什么事,唯你们是问!”
两个丫环从未见过这么凶的二少爷,她们不敢怠慢,立即扶起离氏,离开了浅溪院。
离氏走后,花景义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但他的眉头仍然锁在一起,他真的是没想到,原来他们的祖母另有其人。
想到亲祖母的身份,花景义不免有些担忧,但他并不是为自己担忧,而是怕芊儿的婚事会受到影响。
她好不容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