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些诗,都是你作的!?”
花芊芊的声音如寒剑出鞘,锋芒毕露,透着让人不敢质疑的傲气。
这样盛气逼人的花芊芊,让花舒月不由打了个寒颤。
众书生不满地道:“舒月姑娘亲手写出的诗词,我们都在旁看着,怎么可能作假!”
花芊芊也没有等花舒月回答,她盯着花舒月的眼睛继续道:
“好,若这些诗文真是出自你手,那么我问你,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这其中的倾城二字乃为何意?”
花舒月被花芊芊问了个大睁眼,她并非中文专业,这些古诗只是粗浅的可以背诵,但问起内中含义,却是一知半解。
听花芊芊居然考她诗文的含义,她的一颗心瞬间就紧张了起来,下意识朝围观的众人看了一眼,就瞧见众人正在用炙热的眼神看着她。
花舒月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是作诗之人,她说那倾城是何意,那倾城就是何意!
“六妹真会说笑,这诗词乃出自我手,我怎能不知诗文含义!这倾城……倾城自然指得是女子!”
听了花舒月的话,花芊芊的嘴角瞬间漾出一抹讥讽。
就连后面的书生们也不由蹙起了眉头。
“这倾城二字,竟是女子之意?我还以为是指全城的百姓!”
“对呀,这两字放在这语境中,确实有些违和!”
“唉,也许花五姑娘就是想要表达这个意思,那也无可厚非啊!”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花舒月捏着帕子强撑着。
违和又能怎样!
她的诗,她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就算违和也说明不了这诗不是她写的!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花芊芊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将花舒月所写的另一首诗一字不差地读了出来,让众人都极为惊诧。
难道花六娘居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她刚刚不过看了那些诗文一眼,竟能直接将整首诗背诵下来!
谁料花芊芊接着道:“真是不巧,这首诗,我也读过,不过我读的过的诗,原文不止是这几句。”
说罢,她捏袖夺过翠喜手中的笔,展开一张纸,一边运笔写字,一边背诵道: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花芊芊写完这首诗,将笔潇洒地掷到了一旁,看向花舒月道:“花五小姐抄袭别人的诗文,怎地不抄全呢!”
此刻的花舒月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不可能的,这首诗有后四句?她怎么不记得!
而且,为什么花芊芊会知道这首诗?她之前已经测试过她,她并不是穿越者,为何她会背出这首诗!
众书生听了花芊芊背出的诗,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样听起来,花芊芊所读的诗确实更加完整一些。
上四句写景,下四句写情,使得这首诗的意境更加饱满了。
而且,这花六娘的字写得也太出色了,花舒月的字与其相比,简直就如同稚童所写,根本没眼看啊!
花舒月的心很乱,她硬着头皮咬牙道:“六妹,我知道你才思敏捷,我做出前四句,你很快能附上后四句,这并不稀奇!
你确实很出色,否则也不会做出《咏碳》那样的诗句,我承认你优秀,但你不能因此说我的诗是抄来的!”
花舒月的口气很诚恳,还在众学子面前展现了她的大度。
花芊芊看着花舒月,真的很佩服她的脸皮。
“花五小姐太抬举我了,我写不出这样的好诗,这诗的的确确是我在书中读到的。”
这诗,是她在卓神医笔记中读到的,她记得卓神医那篇笔记似在送别一个好友,在笔记的末尾写下了这首诗。
除了这一首外,还有那一首《石壕吏》。
当时她读到这首《石壕吏》还不觉得如何,但经历了大奉朝之后的那些乱状,便觉着这首诗简直是道尽了战乱给百姓带来的疾苦。
没有经历过战争之人,绝对写不出这样真情实感的诗句!
她看着虚伪至极的花舒月,一字一句地问:
“我大奉境内近年来鲜有战事,别说抓壮丁去当兵,就是苛捐杂税都不曾与百姓征过,你诗文中的场景是从何而来,石壕村又在哪里!”
花芊芊的话简直字字诛心,这首《石壕吏》却是道尽人间疾苦,可大奉如今乃是太平盛世,花舒月这样足不出户的世家小姐怎能体会到这样的日子?
能写出这样诗作的人,哪一个不是经历了无数的沉淀和洗礼,这诗文听上去简单直白,却字字带血,忧国忧民,怎可能是花舒月这种人能写得出来的!
“我……”
花舒月被花芊芊逼的不由向后倒退了一步。
事情为何会这样?这与她想象出来的情形完全不同,花芊芊所问的每一句话,都犀利得让她无法作答,她背上衣料都被她的冷汗打透了。
“舒月姑娘这诗词中描写的定是前朝景象!”岚阳夫人急得帮花舒月答了一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