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路走了一阵儿,突然急急地停了下来。
花芊芊掀开了车帘,对阿默问道:“怎么了?”
“小姐,前面路上挤满了人,马车过不去!”
花芊芊蹙眉朝前面张望,就瞧见长安街上竟然跪了许多人。
这些人很多都穿着青色长袍,头戴方巾,一身书生打扮。
还有一些人穿着红色文官官袍。
几百人集体静坐在长安街上,将一条街堵得水泄不通,马车根本就过不去。
道路两边还挤了好多人在看热闹,一时间长安街比白日里热闹百倍。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聚了这么多人?”
一些不明所以地百姓忍不住低声打问着。
“你没听说么?琼华县主的表哥仗势欺人,将松阳书院的几个书生给打了,其中一个还是文学士的公子。”
“因为何事打架啊?”
“还不是那诗文的事情!”那男人撇嘴道:
“文公子几人感慨花五小姐可怜,明明是空前绝后的一代才女,却被琼华县主扣上抄袭污名,最重要的是,这样好的一个姑娘,还要嫁给萧大公子为妾!”
说着,男人还弯了弯手指道:“你也知道萧大公子是这个,那琼华县主自己是脱离苦海了,却要推花五小姐进火坑。
就因为文公子几人为花五小姐抱了几句不平,被那离二郎给听到了,那离二郎就对几人大打出手,听说有个书生的肋骨都被打断了!”
“这,这也太过分了!琼华县主敢做,还不能让人议论了!?实在可恶!皇上太后也没有个说法?”
“有什么说法,要是有说法,花五小姐也不至于要嫁个……”
说着,他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指着长安街上静坐的那些书生道:
“这不,皇上没有说法,这些书生们就要讨个说法!
这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也。”
这男人显然是很敬佩这些书生们的勇气,那听客也因为他的话怒气满满。
“以前我还以为这花六姑娘人品不错,常去她的仁济堂抓药,以后啊,再也不去了!”
“对,以后再也不去仁济堂了!”
所谓三人能成虎,更别提众口可铄金。
秋桃听见这些人的议论,气得捏紧了拳头就想要上前跟那些人理论。
她此时此刻,真的非常能够理解二表少爷的心情。
如果那时候是她,她也一定会与那些人打起来的!
不过花芊芊没有让秋桃过去,“你堵住他们两个的嘴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且让他们说去吧。”
说罢,她便带上帷帽,隐入了人群,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
长安街旁的一家客栈中,岳安年脸色潮红地站在窗边,双眼望着长安街的方向。
片刻后,他脸上的潮红更甚,忍不住闭起了眼睛享受起最后的快感。
等他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跪在地上的花舒月才含羞带怯地站了起来。
岳安年看着花舒月用帕子轻轻抹着红润的嘴唇,勾唇将她拉到了怀中。
“王爷……”
花舒月的嗓音有几分沙哑,羞答答的样子让岳安年很是满意。
他摩挲着花舒月的唇瓣,低语道:“你放心,本王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等本王娶了正妃,你挽回了名声,本王就将你迎回王府做夫人!”
听了这话,花舒月暗暗地咬了咬牙。
夫人!连个侧妃的位置都不舍得给她!
亏她这般费心地讨好她!
但现在她只能依靠岳安年,不敢说出半点让他不高兴的话。
“都听王爷的。”
见花舒月这么乖巧,岳安年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着街上的人越聚越多,岳安年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梁王的事情要不是那个花六娘和小成王搅局,父皇定会选他去领兵去建安剿匪。
他的谋士已经给他出了主意,能让他在这次剿匪中立下赫赫军功。
可这一切都被花六娘和小成王搞砸了!
岳安年深吸了一口气,眸色变得越发阴沉。
他们不是喜欢与他作对么,那他就好好给花六娘一个教训!
岳安年一边想着,一边将手探进了花舒月的小衣里,“再来一次,等会本王送你回去!”
“王爷……”
……
花芊芊等人来到宫门时,宫门早已经落了锁。
花芊芊拿出了如意玉牌,但守门的侍卫还是不让进。
最后,她只能塞给侍卫一袋银子,求侍卫给海公公捎个信,希望能见海公公一面。
等了许久,海公公才从宫里出来。
他见到花芊芊,不由轻轻摇了摇头。
“县主,皇上知道您来做什么,可皇上说了,你什么时候平息了众怒,京兆府什么时候再考虑放人!皇上叫你别忘了与他的三日之约。”
海公公为难地叹了口气,“县主,其实就是低头认个错而已,何苦把事情闹成这样,皇上也没有办法,你知道,这百姓的嘴可比战场上的剑更厉害!”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