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嗤笑,目光在对视的时候,留给林安安的全是嘲讽,“陆氏的继承权?我也不过才上任几年,你倒是现在都开始考虑了。”
林安安的脸色瞬间都僵住了。
她与陆之徽之间的不愉快,林安安是早就知道的,只是,她从未想过陆之徽会这样想她,以为她对陆氏的财产虎视眈眈。
下一刻,林安安精致的轮廓铺就着的是一层薄薄的嘲弄,勾起红唇,毫不留情地反驳。
“林小安即使是我的孩子,身上也留着你们陆家的血,你要是考虑把抚养权还给我,我就不会再考虑继承权的事情,否则,他要是拿到继承权了,难免会孝顺我这个亲生母亲,到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很难说了。”
陆之徽盯着她的脸,平静深邃的像是不可见底的深渊,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隔了好一会儿,才说:“看来傅少倾对你确实不好。”
林安安也不知他从哪感觉到的错觉,“陆少这话说得好笑,您觉得少倾对我不好,是因为按照您的标准,您觉得您对我才是最好的?”
美眸转动,笑得肆意,“您这是白日做梦呢!”
“既然傅少倾对你这么好,你就没必要再来插手我儿子的事情。”漆黑的眸子带着上位者该有的淡漠,面对林安安的嘲讽,陆之徽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你儿子?”林安安细细琢磨了这几个字,若不是陆之徽非得分得这么清楚,林安安倒是忘了曾经的陆之徽是如何选择上官韵,又是如何放弃林小安的。
可林安安知道,抚养权都已经落在陆之徽手上,再谈往事已经无用。
再者,现在这种针锋相对的状态,两人也谈不出什么事情。
“算了,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
林安安笑了笑,丢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可在陆之徽看来,林安安每逢遇到傅少倾的事情,总会做出退让,那应该是因为她更喜欢傅少倾,比以往喜欢他的时候还要深吧。
陆之徽拿起桌上的那一杯热牛奶,忽地笑了一下,眼神缱绻,却又带着莫名的悲凉。
哪是不喜欢喝牛奶,只是不喜欢给她牛奶的那个人而已。
她向来如此,爱恨分明。
可陆之徽不知道的是,向来爱得越深的人,后来恨得越狠。
*
在后来的几日里,林安安跟陆之徽没再见过面,倒是陆之徽和布肯琳频频合体,出现在各大公共场合里,绯闻满天飞。
终于,在某个晚宴里,被媒体捕捉到的这一对璧人,被迫承认了彼此的关系。
林安安自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到底是说不清自己当时的感受。
但一定是感到惊讶的,毕竟,布肯琳跟上官韵的待遇完全不一样,这一次的布肯琳明显就是正宫上位了,不过短短半个月就官宣了。
鉴于林安安那善良的本性,她还是决定去探望一次上官韵,毕竟,陆太太那个位置,她渴望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得到,就连身份,陆之徽都没有正面肯定过,现在显得挺可怜的。
林安安有时候觉得陆之徽那男人挺渣的,明明跟别人有一腿,却死活不愿承认。
可仔细一想,陆之徽这个人利益至上,不承认上官韵的身份也是挺合理的一个行为。
林安安本来是提一篮子水果去探望上官韵的,结果,水果被拦在门口,她只能将水果分给守在门口的那几位小哥。
因为没有正式被定罪,上官韵住的地方看起来没有那么偏僻,但跟她以前的奢靡生活比起来,确实是萧条败落了。
上官韵面容看起来消瘦了不少,但最明显的变化是,当她看到林安安时,眼里毫不掩饰的狠毒,与平日里的假温和不同。
一朵白莲花,终于在褪去层层外衣后,露出了里面的黑心莲。
若非因为隔壁站了两个小警官,上官韵都要动手扔东西了,“你来干什么?我没话跟你说。”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林安安拿着话筒,看着她说。
上官韵怒骂:“呸,假惺惺,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徽又怎么会抛弃我……”
林安安对她的反应倒是一点都不奇怪,耐心地听她骂着,等到她差不多没话说了,才开口。
“坏消息就是,布肯琳跟陆之徽在一起了,陆太太的头衔和实权,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落到布肯琳头上了,啧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都替你感到可惜,可惜你运筹帷幄多年,竟然一朝惨败在身边人手上。”
上官韵脸上的变化,由一开始的怒,到后来的震惊,再到现在的狠,目光阴鸷,却瞅着林安安一言不发,只是落在桌面上的手,骨节处早已泛白,手背处青筋突兀得明显。
说实话,林安安对她现在的反应很满意,她若是像疯子一样大吵大叫,倒显得无脑多了,可此刻,上官韵越是安静,心里的怨恨只会越浓。
林安安笑了笑,“好消息就是,我们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合作。”
“你?”上官韵终是从刚才的消息中反应过来,冷笑了一声,“我能落到这一步,不就是拜你所赐,我为什么要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