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倾坐在一旁,温和地笑着,看向林安安的目光,深沉又炽热,然后,像是在重复林安安的话那般,缓缓说:“嗯,是赚了。”
可说出来的语气,坚定又洋溢着一股幸福的味道。
就连王芳听到后,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目光在两人的身上辗转,笑得格外灿烂,似乎听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那般。
林安安的耳垂不争气地染上了一些粉红,但不是心动,就是有一些不好意思。
她极少被人这样调戏,以往她追在陆之徽的身后时,她都是主动调戏的那个人,如今,换了角色,真真实实感到有些不自在看。
“好了好了,我们去吃饭吧。”林安安摸着自己的肚子,走得极快,她可不会承认自己不好意思了。
王芳在后面,生怕林安安听不到那般,说得大声:“安安这孩子不好意思呢!就是想嫁人了!”
“能娶到安安确实是赚了。”
傅少倾再重复了一遍,语气好特别严肃认真,让林安安都忍不住扭头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四目相撞,一时间竟被他眼里浓烈的爱意都惊到了。
可她此时,想到的竟是年少时的自己,那个曾全心全意地爱着陆之徽的林安安。
那时,不管她的眼神再炽热,可陆之徽的表现依旧淡淡的,似乎是早已习惯,又似乎是不屑。
那时的林安安分不清,可此时,她忽然就明白了,他应当是不屑,否则,他又如何不懂得她眼里的爱意?
林安安在吃饭的时候,有意躲避傅少倾的视线,即使王芳有意为他俩牵话题,她依旧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但实际上,林安安只是心虚而已。
傅少倾的爱太浓了,浓到她负担不起,浓到她不敢回应。
尽管她嘴上说着要好好待他,可她心里依旧没有信心去爱上他,待他的好就像他那般。
吃完饭以后,林安安想要到楼上避一下,可话还没说出口,傅少倾似乎早已预料到那般,提前截住她的话,“安安,陪我逛一下?”
林安安那一句拒绝的话都已经来到嗓子眼了,可随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地笑了笑,道:“好啊!”
秋冬季节已经来了,别墅里的小花园早已凋零了一片,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株小草,与上次跟傅少倾同行时的场景大不相同。
两人沿着小径走了许久,久到林安安以为真的只是逛一下,傅少倾才开口,“你那个食盒,是给我的?”
林安安的脸色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随后说:“嗯,后来就是卖相不好,没送过去。”
声音极小,若是不仔细听,都感觉是蚊子在嗡嗡叫那般。
可傅少倾听得很清楚,扬起的嘴角带着温润的笑意,看着林安安的双眸也是亮晶晶的,“以后别担心,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欢。”
林安安微愣了一下,随后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少倾,你怎会变得这么……有情调了?是忽然开窍了,还是偷偷报了一个补习班?”
林安安本想说油嘴滑舌的,可仔细想了一下,油嘴滑舌并不适合情侣用。
“我若说,我早就想这样说了呢?也早就想这样做了。”
傅少倾握着她的手,缓缓的,与她十指相扣,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对能走到白头的恋人。
傅少倾的手很大很温暖,也没有像陆之徽那般长了一层薄茧,轻轻松松就能包裹着她的手,此刻,十指相扣,紧密相贴,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潮湿。
可林安安心里清楚,此刻的她,身体有多僵硬,但为了配合傅少倾,故露出羞赧的样子,细声询问,“那,那我们再走一会儿?”
*
距离跟傅少倾十指相扣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可林安安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依旧是,他看着她时的炽热。
这世间,最害怕的就是痴男怨女。
偏生,林安安曾经也是其中一个,所以,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她越发谨慎,不敢轻易交心,一旦遇到突发事故,她就只想退缩。
安迪斯就是曾经的一个例子。
在她察觉到陆晓然的心意时,她就畏缩了,本就无爱,分离的时候只会更加坚决。
安迪斯曾说,她的心太坚硬了,根本不让人有机会走进去。
这句话说得没错,在来到M国的时候,她就决定不再为谁打开自己的心房。
她心里有结,只是,她不知谁能帮她打开这个结。
“哐哐哐。”
敲门声响起,将她拉回了现实。
徐熙拿着一叠文件进来,放在她桌上,“林总,陆氏那边插手了乔氏项目的事情,现在已经被报道出来了,乔氏那边给我们发了律师函,要告我们整个设计所。”
林安安打开那个文件夹,里面有一份律师函,已经早已准备好的反击证据。
把文件放下,指尖在文件夹上轻敲着,又问:“那边的人有没有松开的?”
徐熙的脸色有些歉意,摇了摇头,“派过去的人在那里接近了两三天,但都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话,按道理来说,六七十岁的老人来说,不应该这么能保守秘密的……”
徐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