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于他们来说都是久旱逢甘霖,两人都放纵着生理,不去压抑和掩饰,狂欢后的满足,让他们都睡得很香甜。
书颖打着油纸伞,漫步江南烟雨下的苏州园林,意韵深厚,文人写意山水园,亭、台、楼、阁、泉、石、花、木,看不尽的美。
一处水轩下伫立着一个披着长发的绝代佳人,微微仰着她美丽的脸,在檐下听着雨声。她听到书颖的脚步声看过来,微微一笑:“你来了。”
书颖看到她的脸,似有所悟:“我来了。”
她温柔地说:“坐着陪我听一听雨吧。”
“好呀。”
书颖收好伞,轩中的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茶具和糕点,那美人就亲自为她奉茶。
美人淡笑:“我原来不会茶道,有一年戏里的角色是茶道高手,所以学了一点,你是大家,不要见笑。”
书颖调笑道:“见到你这样的美人,喝凉水也是享受。”
美人不禁咯咯一笑:“你要是男子,我就嫁给你,只怕你不要。”
书颖哈哈一笑,看看了看四周的景致:“苏州园林果然甲天下。”
美人看了看:“其实作为苏州人,我的欣赏能力还不如你。只是觉得这里很舒服,比西式洋房的直接平整让我舒服,那假山、花木、水泉都可以挡住别人,让我躲一躲。
其实我是个社恐,平时怕社交,不过一旦有人对我特别照顾一些,没有因为我穷看不起我,我就容易产生依赖。”
“你是说,比如……余莉。”
“上学那会儿,恐怕是的。我遇上他后才慢慢改变,不过每个与我好的人不过是看他的面子。等他走了,我才发现我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社恐。直到看到你这个社牛,我才明白我社恐不仅仅是因为我穷,还有我腹中空空。”
书颖摇了摇头:“我也不爱交际,也社恐,我只是要赚钱。”
她轻轻一笑,道:“你的吸金能力可真强。我也很感谢你好好照顾了我的家人,那些年我赚到了钱,我虽然打了不少生活费给他们,可我心里一直有一种羞耻感。我的家人为什么这么没用,这么没有地位。
我在演员这一行遇上不少人,不是富二代就是星二代,或者家里父母是科学家、省话剧社演员、艺术团的、国企领导,只有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和启睿在一起对着同行我才能有一些自信。
所以我工作之余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我只知道给家里打钱,别的什么都不管了。后来才发现情人会变,只有家人不会离开,等我想守护他们时,我已经没有能力了。
书颖静静听着,见她不说了,才柔声道:“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因为这个社会人心才让你有这种压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每个人都会生病,你母亲当时生病也不是你的错。”
她收住了情绪,释然一笑:“谢谢你让他们后半生健康、富足、幸福,也谢谢你告诉我,原来我没有那么坏,让我知道那沈卓希不是好人,我中她的计了。
其实我不想当一个坏人的,不想被人说不孝、恶毒、逃税,所以活该迎接那样的结局。之前我真的很讨厌我自己……”
书颖牵着她的手:“你不坏,我都明白。”
她抬起头,她本身的美丽也已是50年才能出一位的绝色美人,一双眼睛饱含着单纯与沧桑的矛盾感赋予她独特的魅力。
“谢谢你,我要离开了,去寻找未知的幸福。你好好过这一辈子,还有在事业和婚姻上永远压沈卓希一头。”
“只压她一头会不会少了点,内娱好歹是我的主场。”她没有多大兴趣跟沈卓希搞雌竞,但是事业上的竞争比较就无可厚非了
。
“好,那就压不知多少头。”她调皮地笑起来。
她一句也没有交代曾经爱过的男人,在她心里变心的男人不如狗,与书颖相会时,提他还煞风景。
她的身影龟裂成片片花瓣,那些花瓣飞向天空,直至书颖的肉眼再也看不见。四周的苏州园林景致也化为虚无,只剩一片混沌,书颖感觉自己的身子往下坠去。
书颖一急,双脚一蹬:“救命!”
书颖睁开眼睛,找回视线,就看到近在直尺的年轻俊脸,他一双俊目直勾勾看着她:“你做噩梦了?”
书颖从梦境中回归,这时她的身体是她今生从未有的放松,或许是因为那残余在这具身体里原主的执念都消去了。
“我梦到我被坏人害了,身败名裂,然后跳楼死了。”
“坏人是谁?”
“梦里你娶了沈卓希,然后因为我是你前女友,她就一直害我,还暴料我逃税。我有近一年没有看过我工作室的账务了,会计师应该给我好好办理缴税了吧?嗯,我还是自己查一下好。”
申启睿听到这种令人讨厌的梦,做了一个深呼吸自我调整,说:“我反正是你的人了,别以为自己做个梦就可以不负责了。”
书颖说:“你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你梦里的事能当真?这算倒打一耙?”他反驳,又道:“我们官宣吧。”
书颖起身拣起地上的真丝浴袍披上,说:“你又不是艺人,官宣什么?”
他歪着头看她,露出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