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
宁晚桑在会客室里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尚未见到来人，心生不悦，“瑜哥，我们回去吧。”
本来是她一个人过来的，但李瑜在她出门的时候不放心，又跟过来了。
李瑜站在她身后“嗯”了一声，便把她手上的公文包拿过去，提在自己手上。
不管远看还是近看都特别像一个保镖。
宁晚桑有时候就想不明白了，她哥明明就是一个话唠，怎么就跟这么沉闷的人成为朋友了呢！
“宁小姐，宁小姐，您稍等一下，顾总请您现在过去。”
李牧之不知从那个角落里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宁晚桑敛眉看他，心思辗转了一圈，抬脚正欲跟他过去，却被李瑜打断了，“顾总若是诚心谈合作，早在半个小时前就过来了，我们宁媒……”
宁晚桑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点个赞，但手上还是拉住他，没让他继续往下说。
李牧之轻咳了一声，“宁小姐，顾总让您现在一个人过去。”
宁晚桑回头，朝李瑜低声说道：“瑜哥，有钱不赚，王八蛋。”
顾氏的装潢比宁媒影视要好上许多，宁晚桑在进门处看到那个价格上千万的花瓶，目光定了定，听到一旁的李牧之介绍：“这是顾少夫人喜欢的花瓶。”
顾少夫人？
宁晚桑心中疑惑，但不好问些什么。
顾氏总裁已婚的消息她倒是听说过，但顾少夫人就未曾听说过了，甚至在网上找不到任何一点消息，想来豪门家族里向来有些秘事，也不奇怪。
“顾总。”
李牧之向前方的男人道了一声就退出去。
宁晚桑目光落在他身上，正是她那天晚上看见的人，模样依旧英俊，就算放进娱乐圈里，也能碾压绝大部分人。
但他那张任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脸，在娱乐圈里就不讨好混了，除非家里有矿，否则，顶着那样一张脸，总觉得自己欠他钱那般，实在是不讨喜。
“顾总您好，我是宁媒影视的宁晚桑。”
宁晚桑上前，伸手介绍自己。
悬在半空的手却迟迟没有任何回应，宁晚桑有些尴尬，在收回手的瞬间却忽然被握住。
掌心处的那层剥茧摩挲着她的皮肤，惹得心底一阵阵发麻，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宁晚桑总觉得这人对她带有恶意。
正欲挣脱，顾言之首先放开手，像无事发生那般，“宁小姐，可以继续谈合作的事情了。”
随后，宁晚桑把剧本介绍了一遍，并且摆出了应付梁青丑闻的证据，而全程顾言之都一言不发，在她说完后就签上了名字。
说实话，她多少是能理解他现在的淡定。
毕竟，他若是梁青被爆料的幕后主使，放一些不真实的黑料反而为《锦瑟》带来热度，趁着其他投资商撤资的机会投资，确实是商人惯用的做法。
“宁小姐，晚上一起吃个饭？”
宁晚桑正欲离开，听到这话的时候，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抬头看他，依旧是那一脸的淡漠。
她一时不知该不该回答。
“外面那男人是你男朋友？”顾言之似作不经意地问道，微顿，又夹带着半点戏谑，“还是你丈夫？晚上你要回家煮饭给他吃？”
“顾总，合作愉快。”
宁晚桑心生不悦，答非所问。
她并不喜欢别人打探她的私事，就连在孟国，也极少有人知道她是宁家人，更何况，眼前这男人看起来就不是善茬。
大门开了又关。
顾言之目光幽深，盯着桌面上的水杯，杯里还剩小半的水，隔了许久才叫李牧之进来。
“让柳二在这两天给我结果。”
李牧之小心又谨慎地收拾好，离开的时候又看见顾言之眉宇带着落寞，望着窗外。
哎，希望DNA检验出来的结果真的是少夫人吧。
顾言之做事向来比五年前的乔清柠要狠，当年，乔清柠说不认顾煜浩的时候，他便将顾煜浩丢给老宅的佣人养。
他对顾煜浩的印象不深，只记得顾煜浩在刚出生时那小小的手缠着他手指时，乔清柠在一旁笑着说：“小宝长得真可爱，都知道缠着爸爸了。”
那时他只觉得那一团红通通的东西太丑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爸爸，我不用听故事，自己一个人也能睡。”
顾煜浩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让顾言之一下子回过神来。
“嗯。”顾言之应了一声，给他留了一盏小灯就往外走。
关门的时候，他瞥见顾煜浩黑溜溜的眼珠正看着他，又道：“赶紧睡吧。”
顾煜浩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乖巧地闭上眼睛。
他其实很想问一下爸爸，明天能不能陪他去游乐园见一下他很喜欢的妹妹，可是他怕爸爸不喜欢。
要再乖一点，爸爸就会更喜欢自己一点的，到时候，爸爸就可能愿意跟他去见妹妹了。
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