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宴会厅出来以后，李瑜见宁晚桑一直皱着眉头，问道：“是刚才出事了？”
宁晚桑摇头，“就是忽然想起我们来这边会动了多少人手里的蛋糕，觉得前路有点艰难。”
李瑜一听，拿出手机，正要拨号，宁晚桑忽然想到什么，震惊，“瑜哥，别告诉我你是要打电话给我哥汇报这件事？！”
嗖的一下抢走他的手机，连忙挂断那个尚未被接通的电话，拍了拍胸口，才把手机抛给他，恼怒看着他。
李瑜一脸正色，“宁总说您要是觉得太累了，他会安排人过来接替您的位置，您不用担心，只需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这番话从李瑜的嘴里复述出来，宁晚桑觉得好气又好笑。
最后拍了拍他肩膀，郑重地道：“瑜哥，你现在是我的人。”
顾言之匆忙过来的时候，听到就是这一句话。
挡在前方的花枝瞬间被捏断，落在地上，始作俑者尚且未察觉，一双阴鸷的眸眼始终落在前方。
李牧之随后跟过来，看着地上的残花落枝，又看着走远的两人，咽了咽唾沫，“顾总，少夫人要是一心想要躲开我们，贸然行动只会让她躲得更远。”
他其实更想说，那个女人未必是少夫人。
可话到嘴边，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查！去查她这些年的消息。”
树荫挡住了月色，顾言之的脸隐藏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是听着声音就知道，他的怒火来了。
电话响起，划破幽静。
“顾哥，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吗？是乔清柠！乔清柠她在国外浪荡几年也就算了，回来了还要假装失忆！靠！我就没见过……”
一连串的声音，就跟炮弹似地，砸过来。
饶是李牧之已经退开了好几步，还是听到了。
五年前那一场爆炸里，顾言之封锁了所有关于乔清柠的消息，人们只知道有人意外身亡，却不知身亡的人是顾氏总裁的隐婚妻子。
只有极少数的知情者知道内幕，就连顾老爷子也是以死相逼之下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而余晖就是其中不知情的人。
圈子里有过谣言说，顾言之被绿了，乔清柠跟着外国人跑了，鉴于这个消息一直没有被当事人澄清，就有人相信了。
不过，乔清柠作为顾氏少夫人的事情本来就一直被藏着，有没有被绿的问题倒是没有多少人关注。
李牧之也是佩服余少的胆量。
虽说他相信了那些谣言，那是智商不够的问题，可当时别人丈夫的面还句句不尊重，那真的是胆量的问题。
真该默默为他点灯。
绿林会所。
酒杯往桌上一掷，余晖对乔清柠的事情依旧愤愤不平，喝了好几杯闷酒，又在发牢骚。
忽然心思一转，斟了一杯酒，小酌了一口，“顾哥，煜浩年纪还小，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你也该再娶一个了……靠，柳二你踢我干什么！”
顾言之神色淡漠，只是，杯中的酒一次都没有断过。
柳晓志嫌弃地看了一眼余晖。
他就没见过这么没有眼见力的人！
顾哥要是想要娶一个女人回家照顾煜浩，早在五年前就该娶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余晖却越想越觉得可行，“顾哥，我说真的，反正你跟乔清柠都已经离婚了，总不能一直让煜浩……靠！柳二你他妈又在干嘛！”
脖子忽然被反手扣住，余晖吓了一大跳，连声怒吼。
柳晓志连拖带拉地将余晖拉出门外，看着他暴怒的一张脸，揉了一下眉心，叹了一口气。
“五年前，顾哥没有被绿，乔清柠也没有跟别人跑，她是从楼上跳了下来，当时人都送进去火化了，至于你说看到的那个乔清柠，我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微顿，他帮忙理了一下余晖被扯乱的衣领，“还有，顾哥跟乔清柠没有离婚，现在顶多就是丧偶，惜命的话以后就少说点话。”
余晖过于震惊，又生出惶恐，张了张嘴，用力才扯出一点声音，“那……那你们为什么不早跟我说这件事？”
柳晓志轻笑，“余晖，俞晴跟你家是什么关系，这不用我说了吧。”
“不是，我、我……”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顾言之右手还夹着一根未燃尽的香烟，冲他们说道：“先走了。”
余晖伸了伸手想挽留，但最后还是没有挽留。
回去的路上，顾言之闭眸假寐，脑子却频频弹出那天她拉着那个男人宣示主权的情景。
记忆里，她也曾那样拉着他跟别人宣示主权，而现在……
玻璃窗户猛然被重击了一下，眉宇间尽显烦躁，他扯松了领带，又翻找出那一份皱巴巴的资料。
只看了一眼，又揉成一团仍到一旁。
好一个乔清柠，好一个宁晚桑！
动员了孟国所有的人脉，才找到一点资料，单薄得连一页纸都未曾写满，看来她在国外过得很好了！
资料里，宁晚桑是宁家大小姐，简短又正常的经历，让人看不出一点瑕疵。
只是，哪怕到了现在，宁家大小姐也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