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雁门太守回到牢房,将牢门打开。
“你们可以出来了。”
白与墨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太守面前,狠狠抓住他:“他们把洛南怎么样了?你为什么不拦着她啊?”
太守表示也很无奈。他语气低沉,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
一个时辰前,在官署的侧室,洛南换上貂蝉的衣服,并且重新化了一副妆容。
走出侧室的洛南,眉宇间少了一丝干练,多了一丝柔弱,举止中少了一股江湖气,多了一股深宅味。
见过貂蝉的人无不感叹,洛南的美貌绝对赛过貂蝉,是当真的倾国倾城。
为了不让蛮族人起疑,洛南服用了嗣汉天师府的秘制丹药——元息丹,能够掩盖住自己的武境和元气,效果可维持三天。
临行前,她把跟随多年的佩剑,交给了太守,只在怀中藏了一把极短的匕首。
就这样,假冒貂蝉的洛南坐进了官署的马车,由太守带着几名随从,亲自送到了雁门城外。
刚到西门外,虎豹豺狼四大猛将便团团围住,纷纷下马,抢着要一睹这传说中的大汉美人。
四人虽然没有动手动脚,但难免一番污言秽语。太守气愤地出言制止,却被一脚踹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洛南一直沉默不语,被四人带到了蛮族的马车上。伴随此起彼伏的嘶鸣和马蹄声,蛮族军队呼啸着离开了雁门城。
听到太守讲完后,白与墨大惊失色。
“坏了,她这是要去刺杀蛮王?!”
白与墨一把抓住太守,就要往外走:“快!太守大人!给我一匹马,我要去拦下他们!”
“就凭你?半步洞悉境,就别去添乱了吧!”
太守甩开白与墨的手,安抚他说:
“祭酒大人临走时嘱咐过,让我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三天后她事成就回来了。”
“想必以祭酒大人的身手,定然能够成功脱困。我们就在这耐心等待吧。”
太守的话再一次刺痛了白与墨,想要变强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第一天。
白与墨白天在官署不断走来走去,晚上在客房辗转反侧。
第二天。
白与墨更加寝食难安,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打坐吐息。
第三天。
白与墨已经茶饭无心,一大早便来到雁门城西口,等了一整天,还是不见洛南回来。
他终于安耐不住了。
就在当天傍晚城门关闭前,白与墨将洛南的佩剑背在身上,又去天师道分堂拿了竹篮,独自一人,骑马驶出了西门。
行不多时,夜幕笼罩。
这边境的夜空在白茫茫的大地衬托下,显得更加深邃幽蓝,令人倍感孤独和凄凉。
出城前,太守虽未派兵相助,但却为白与墨指引了方向。
雁门西北便是河套平原,那里曾经是大汉的疆土,现在被蛮族占据。洛南很有可能被带去了平原中的盛乐城。
在雁门等待的三天里,白与墨急中生智,决定装成道士,进入蛮地传道、防疫、发放符水,借此寻找洛南的下落。
白与墨连夜赶路,粒米未进,滴水未沾,终于在黎明前赶到了盛乐城郊外。
眼前是一大片郊外村庄的农田,已经被厚厚的白雪覆盖。
白与墨纵身下马,拍了拍马屁股,让其寻路返回雁门,他自己徒步向村庄走去。
为了博取村民的信任,白与墨边走,边将自己的头发弄乱,还往身上蹭了些泥土,加之脸上疲惫不堪,嘴唇干裂,活脱脱一副难民的样子。
走着走着,白与墨忽然看见远处一户农家,有个村民挑着担子出来打水。
于是他立即向村民挥手,张嘴“啊啊啊”了几声,然后倒地躺在雪里,假装晕倒。
村民发现了白与墨,扔下担子,迈着大步跑过来。
“喂,年轻人,醒醒!”村民又拍脸,又掐人中。
“水……”白与墨微微睁眼,声音沙哑。
村民闻言,随即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塞进白与墨的嘴里。
“咳!咳!”冰冷的雪瞬间在嘴里融化,带着浓浓的土味,白与墨忍不住咳出声来。
【呸呸,居然忘了现在遍地是“水”,失策啊!】
白与墨重新入戏,浑身开始不停颤抖。
“这是哪……好冷……”
村民见他已经恢复意识,连声说道:“你坚持一下,我扶你进屋,来,起……”
村民体格健壮,一把架起白与墨,把他托到屋内。
村民脱去了白与墨的外套,用厚被子把他抱住,然后将一杯热水塞到他手中,关切地问:
“年轻人,你这是从哪来的啊?怎么成这幅样子啦?”
“呼,伯伯,我是从东边平城来的道士,为了追寻一个身染瘟疫的百姓,不慎迷了路,跌跌撞撞就走到这了。”
“啧,救人可以,但也得顾忌自己的性命啊。更何况这里现在是蛮族人的地盘,你到处乱跑,是非常危险的!”
“伯伯,你也是汉人吗?”白与墨试探地问。
“汉人,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种地,蛮族人来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