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姝带着些许感激,深情地望着墨曜辰,她第一次觉得这人没那么讨厌。
“客气,都好说。”
墨曜辰也并非就是如此大度,只是如今沈落姝伤心,他也就不忍心再刺激王妃,如此不人道的行为可不是他一个王爷做得出的。
当然,这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什么对沈落姝好且宽容,他自己心中有数。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你早些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啊!”
墨曜辰满眼关怀,像沈落姝这样又漂亮又招人怜爱的,最容易得到男人的心。相比之下,钢铁猛女简直太逊了。
沈落姝回到绥远堂,安歌见她脸色十分不好,急忙扶她去床榻上休息,关切地看着王妃。
“小姐,您怎么了?”
“卓羽他坠马受伤了,伤的不轻,我今下午去云庄的时候他还在昏睡着。”
沈落姝处于放空状态,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屋顶,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十分木讷,毫无神采。
“什么?”
安歌平日里很少跟随沈落姝去店铺,因为王府里总要有人代表王妃,这个人就是安歌。
“你……去帮我照顾卓羽吧,再顺便带上觅儿,她心细,照顾的一定十分周到。”
“小姐,奴婢去倒是无妨,只是觅儿姐姐如今掌管王府琐事,如果觅儿姐姐和奴婢一起离了王府,恐怕……”
“可我只信得过你们两个啊!”
沈落姝说着,泪水便再一次忍不住的往下流。原来王妃的身份这么令人讨厌,更这么让她感觉到被束缚。
“小姐,小姐,您别哭。安歌会和觅儿姐姐一起去的,这王府里的琐事,还有旁人打理,更何况朴风会替我们看着的。”
沈落姝再一次疲惫的倒在床上,直接睡着。
墨曜辰独自一人来到书房,没有点开书房的灯,而是直接进入到密室后面。
“你上次说,那个男子就是个普通布庄的公子?”
“是,微臣跟随多日,并未发现那钱廷绅有什么异样,就是……疯疯癫癫的。”
“疯疯癫癫?”
墨曜辰派的暗卫曾草草向他汇报过此事,他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可直至今日看见他与沈落姝关系并不一般,才想着再调查清楚一些。
“是,不久之前才有了这样的症状。不过……看起来倒也还算正常。”
墨曜辰摆了摆手,示意那暗卫下去。自己则面对着密道的墙壁,看着那明灭的灯火,若有所思。
这个人说话的语气、态度、动作乃至神态,都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事情必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翌日。
沈落姝早早的就起床熟悉,天气渐凉,她身上也多添了一件浅色衣裳。泛着白色的唇瓣上微微干裂,她用口脂覆盖,起色才显得好了一些。
她在绥远堂的院落里徘徊,等待着安歌的出现。
没过一会儿,安歌就带着一个包袱出现在沈落姝面前,觅儿也如约而至。三人乘坐一辆马车,一同出府。
“停车。”
沈落姝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叫停马车,眼睛望着安歌。
“安歌,云庄离京城太远,有许多东西置办起来都不是十分方便。你去过云庄,能不能置办一些常用的东西带去,我和觅儿先走一步。”
看着王妃娘娘眼睛下浓重的黑眼圈,安歌十分心疼,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好,小姐,您和觅儿姐姐先去,安歌这边置办好了,就会自己想办法去云庄的。”
“好。”
沈落姝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唇角的干皮就又起来了,口脂只能遮得住一时,如今也已经全然暴露了。
安歌下了马车,便开始在大街上四处看着,如果有什么需要置办的东西就趁早买好,也能少耽误王妃娘娘的时间。
“哎!你是摄政王妃娘娘身边的安歌姐姐吧!”
安歌正在专心的逛着,就被迎面走来的一个姑娘拉住,满眼兴奋的看着自己,叫人觉得瘆得慌。
“你是……”
“安歌姐姐,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沈府里二小姐身边的丫头,我是惠儿啊!”
安歌回想当日沈落如的种种做派,再看看惠儿如今这副奉承巴结的嘴脸,便自动的把她们归为“敌人”一类,不想理会,
“哎,安歌姐姐,您别走啊!”
话说这惠儿也不想一大早就在外闲逛,可之前几次三番的应二小姐要求,出府寻找那位卓公子,就是从来没有找到过。这不,二小姐一发脾气,又将她赶出来找人了。
“你……有什么事儿啊?”
安歌推开惠儿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个惠儿,决定先听听她说什么,再快速甩了她。
“就是……您……知不知道上次来府里的公子,他……住在哪里啊?”
“卓公子?”
“对对对!就是卓公子!安歌姐姐,您看我……您就帮帮我吧!”
安歌看着惠儿那副模样,再想想自家王妃为卓公子如此操心,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想着替自家主子花痴,真是毫无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