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兄,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的话,你说出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忙?”见到严曦突然痛哭流涕,姜鹤赶忙上前一番安慰说道。
严曦长叹一声,抹了抹眼泪,再次坐好,看着姜鹤说道:“在下失礼让公子见笑了,无奈寒舍家徒四壁,仅剩这两只发酸了的杂面馍,却要公子与我同受委屈,乃是严某之耻也……”
“严兄可千万不要这样说,这又不是你的错,何苦悲伤呢?不过,刚才我听你说的意思,你家里好像原先是做官的,那怎么会现在这个样子呢?”
“哎!实不相瞒,严某遭逢过大难,如今全家上下只剩下我一人了……方才情之所至才会触景伤情。”严曦用伤感的语调又说道。
一番话吊起了姜鹤的兴趣,反而腹中饥饿感也不再强烈了,姜鹤挪了挪身子,又问道:“严兄,要不要把你的遭遇说给我听听,或许至少可以让你心里舒服一点……”
严曦低头沉默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了头,姜鹤看到严曦此刻的眼神完全变了,眼睛中似乎闪烁着熊熊的火焰。
“家父生前乃是前朝宰辅,原本希望通过实施新政而改变朝廷颓势,谁想内有奸臣蛊惑圣人,外有诸侯造反,家父不但无法推行新政,反倒被定了莫须有的罪名,全家人也因此受到株连……”
“噢……原来是这样,难怪严兄谈吐不俗,竟然是名门之后。只不过生不逢时,落难至此。”听了严曦的讲述后,姜鹤感叹道。
“哎,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数吧?严某只能在此处,了却残生了……”
“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啊,不然不是枉费了满肚子的学问吗?何况你就甘心你们严家就此陨落了吗?就不想着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吗?”姜鹤也挺激动,一连发问道。
再看严曦干咳了两声后,说道:“我乃前朝余孽,本朝谁会接纳我这个罪臣之子呢?不过,公子一片好意,在下已然感激不尽了。”
“谁说没机会,我劝天公从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才是用人的第一要义。还有,人生而平等,只要有才能就应该有机会去施展抱负,要是把属于哪个山头儿的人作为评判人才的标准那才是昏庸、混蛋呢……”姜鹤难以抑制情绪,大声说道,他之所以这么激动也和自己的遭遇经历有关,所谓的感同身受即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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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严曦听了姜鹤这番话后,一下子站起身,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感叹道:“姜公子真神人也,竟能说出此等惊世妙语,好似大吕洪钟令在下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公子所言极是,正所谓不拘一格启用人才,才是为政用人之正道。”产生共鸣的严曦精神为之一振。
“怎么样,严兄难道还要继续自暴自弃下去吗?”姜鹤笑了,问道。
“不愿意的话,可有其他办法吗?”严曦反问道,眼中刚才悲愤的神情变成了渴望,就好像姜鹤是他的救星、贵人似的。
姜鹤赶紧解释道:“这个……严兄恐怕你是误会了,我也并非兴国人,所以没有什么捷径……”
可是严曦却一挥手臂,打断了姜鹤,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姜公子将严某看成什么人了?吾虽无能,但自知要凭真才实学而争取机会,断然不会做攀附权贵蝇营狗苟之事的。”
“对不起,看来是我误会严兄了,你是个正直的人,我很钦佩,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就向严兄做个保证,姜鹤不才,愿意今后与严兄同进退共荣辱……”情之所至,姜鹤心底里那种积压已久的情绪竟然也被激发了出来。
“哎呀……姜公子,不姜兄这是要与严某义结金兰啊!严某求之不得……求之不得……”严曦激动不已拉住了姜鹤。
“结拜……好,结拜就结拜,难得在这里遇到对脾气的人,严兄这个朋友姜鹤交定了……”
于是,两个年轻人一拍即合,携手对着天空中高悬的明月结为异姓兄弟。
……
旴江之上大雾愈浓,仿佛是上天有意在遮掩住人们前行之路,乌篷船随波逐流,行驶的不紧不慢,似乎也是因为这大雾而迷失了方向。
从大船回来后,温如风就一直坐在船头望着江面沉默不语,好像他的心事更重了。
“师父……师父……”这时小林子的呼唤声打断了温如风的思绪。
“怎么了……”
“师父,就快到赣州了,您看要不要我准备些什么……”
温如风慢慢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扭头对小林子说道:“我们不去赣州……”
“不去赣州?那我们去哪里?”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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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吃惊的反问道。
“庐江……”温如风说了个地名。
“庐江?”小林子不明所以,摸着后脑勺嘀咕道,赣州之行是一开始就定好了的,师父说那里或许会有京城纵火案的线索,可是为什么此刻师父却突然变了卦,莫非他又发现了什么不寻常吗?
“我们从庐江上岸,然后经陆路去赣州……”这时,温如风又补充了一句。
……
转眼间乌篷船靠了岸,说来也怪,刚刚还是浓雾锁江,可现在却忽的一下子浓雾尽散,一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