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志强话音未落,汉密尔顿早已经抖若筛糠,脸上是恐惧的,不可思议的表情,双眼闪烁地看着卢志强。
卢志强依然是怪笑地看着汉密尔顿。
汉密尔顿嘴巴连续地翕动着,竟然没有发出声来。
他裆下一热,椅子跟前顿时多了一滩水。
吓尿了。
隔着窗户的宁姝娅在听到汉密尔顿说到“四马路”、“书寓”,还有“六姨太”的时候,脑袋就已经变成了泔水,双目圆睁,双唇微张,愣在椅子上,如一座石像一般。
英子上来扶持,抓住她不停抖动的手,已是如石般的冰凉冰凉。
惊得呆了。
牧天见那汉密尔顿都尿了,就上前拍了拍卢志强的肩膀,招了下手,然后开门出去。
卢志强还是微笑地看着汉密尔顿,而且出指指点了汉密尔顿,跟着牧天出去了。
“你打算怎么办?”出了门,牧天就问卢志强。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钱分文不少的付给您了,人我带走。”卢志强尝试着强硬地说。
“恐怕不行。”牧天说话的时候,没看卢志强。
“为什么?”卢志强一把扳过牧天肩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巡捕房给我情报,我替你找人,钱你出。现在找到了,你的人你领走,罪犯要交给巡捕房。你不能打破这之间的平衡,要不我不好做人。”牧天不紧不慢地说。
“自古‘淫人妻女者,死!’巡捕房能判他死刑吗?”卢志强瞪眼问道。
“根据他们的法律,这个戚成法,嗯,汉米尔孙可能会打动陪审团,当然可能脱罪。”牧天黯然道。
“这不就结了?你都听他说了,下个目标就是我的六姨太,这特么孙子脑子里还有王法吗?知道什么是伦理纲常吗?你放心,人交给我,我保证不弄死他。巡捕房那里,大不了给点银子,这钱我出。您说个数。”卢志强殷切地说。
“这不是钱的事。关系到均衡。”牧天的话好像没有底气。
“均个逑的衡?万一他要是脱了罪,我六姨太没所谓,回去我就先休了她,绿帽子该谁戴谁戴,关键是他那张小白脸,你以为他会改得了吃屎?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无知少女和寂寞无脑人妻要遭他祸害呢?你咋就没有一点正义感,为民除害呢?这样,我不还有两个人借给你了吗?我再给您一部分钱,这人我带走,要是他不作妖惹我生气,保证不弄死他。那样也太便宜他了。那些写书的,还有可能把他写成情圣,流芳百世呢。您不说情报吗?我给您从他嘴里掏出来,您辛苦,再抓几个他们的人,交给巡捕房不就平衡了吗?办案的经费还是我出,需要多少拿多少。”
“这事我再想想。那个宁姝娅呢?”牧天问。
卢志强从兜里掏出一个写着“休书”两字的信封,又掏出四根金条放在信封上,塞给牧天,“请您转交给她。我不想再见到她了。”卢志强的话语里,竟然还有一丝丝的怀恋。
这让牧天心里一沉,在心里已经答应了卢志强的要求,包括带走汉密尔顿。这口气得让他出了。任何一个男人都有这个权利。
至于蒋信义,会有其他的报答方法的。
想到这里,牧天毅然地推开了小屋的门。
英子见牧天进来,立刻站起来,指了指坐在椅子上凝视着玻璃对面一动不动的宁姝娅,无奈地耸耸肩。
皮克这小子该揍,连英子也学会了这个做派,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先进文化”的影响力?
再看宁姝娅,原本虽然几经折磨,但依然粉白的脸,此时变得蜡黄一片,眼神呆滞。
牧天注意地看了一阵,对英子说,“今晚你陪她,明天买张去金华的车票,把她送回老家。这个给你拿好,方便的时候交给她。”他把信和金条递给英子。
英子接过,在手里颠来倒去地看着。
季若曦敲敲开着的门进来。
牧天惊讶道:“深更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我们有白天和黑夜吗?”季若曦反问到,显然是不满牧天的态度,再加上其他两个女性在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蒋信义叫你来的吧?”牧天道。
“当然,他打电话让我去的医院现场。林箫死了……”季若曦道。
“真的?你果然把他杀了?”英子兴奋地蹦跳着抓住了牧天的胳膊。
牧天愕然。
季若曦噘嘴,别过脸去。
牧天连续地“嘘”了两声,拂掉了她的手。
英子噘嘴瞪着季若曦。
“蒋信义把所有的媒体挡在了医院外面,给了我独家新闻。”季若曦平复了一下心情,瞟了一眼英子,对牧天说,“怎么报道,他让我来听听你的意见。”
“那他是什么意见,或者说巡捕房的结论?”牧天反问道。
“他说尽量说成是桃色新闻,你觉得呢?”
“可以。”牧天沉吟地说,“注意强调华裔男子和日本女人这个噱头。这样宪兵司令部就会有所顾忌丑闻而不好大张旗鼓地针对租界,也就不会明目张胆地采取什么行动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季若曦点头道。
“另外,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