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pm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从法国巴黎起飞的国际航班准点到达。
谢屿拖着一个复古的行李箱,不紧不慢地沿着指示标往接机口走。黑色口罩之上,一双狐狸眼灵动地左右打量,眸色很浅,颜如琥珀,左眼角在泪痣的点缀下更活脱脱像个妖精。
一袭火红的长裙,栗色的长卷发自然垂落,遮住衣裙镂空设计本该裸露的后背。摇曳的裙摆之下,玉腿纤细修长。黑亮的高跟鞋连接着精致的扣带,缠绕着雪白的脚踝。
自信张扬,随性潇洒,自由如风。
谢屿暗自叹道,五年了,终于回到了故土,还是这边给人的感觉舒服啊。
不过,单从这个机场来看,变化不小哦。
好多商铺都和印象里不一样了。
“老谢!”
一声叫唤打断了谢屿的思绪,她转过头,朝声源望去,看清来人后,挑了挑眉,勾唇一笑。
如果没有口罩的遮挡,对方就会发现,她笑得有多撩。但是并非她有意为之。谢屿唇形好看,唇色又天然地像樱桃般红润,朱唇皓齿,自然动人。
来接机的是谢屿的两个好姐妹,宋林辞和陆幼薇。
谢屿在国内完成大学学业后,去了法国留学。临出国时,也是她们二人为谢屿送行。那时的她们,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和摆脱不了的稚气,而如今,无论是衣着还是气质,都改变了不少。如果她们不喊自己,谢屿恐怕是瞧见了也不敢认。
“老谢,欢迎回家。”身型小巧、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人捧着一大束鲜花,递到谢屿面前。耳垂上一对银白色的耳环随着身形微微晃动,泛着亮晶晶的光。
谢屿眉眼带笑,急不可耐地撒开行李箱的拉杆,快步迎上前去,一手接过花随性地拥在怀里,一手珍重地揽住好姐妹,“薇薇,好久不见!真是想死我了!”
一双玉手扶上被谢屿抛在身后的行李箱,脚步稳重,不紧不慢地将它带回主人身畔。
随后,宋林辞双手交叉在胸前,黑色的针织衫勾勒出身体完美的曲线,看着两人好像要抱到地老天荒的架势,她忍不住出声提醒,“喂喂,抱够了没?这还有一个大活人呢!老谢,你偏心了嗷。”
谢屿闻言,赶紧松开陆幼薇,笑嘻嘻地来请罪,并奉上一个大大的拥抱,“哎呀,老宋,你这话可不对,我怎么会偏心呢。这凡事都有个顺序嘛。嘻嘻,别生气了啊,生气就不漂亮了嗷,可不能因为我糟蹋了宋大美人的脸,嘶,光想想就是罪过。你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尾音上扬,像一根细细软软的羽毛,有意无意拨动人的心弦。
谢屿的声音很甜,又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哄起人来更是一套一套,能把一个人吹得天花乱坠,找不着北,都不好意思生她气了。
更何况,某人还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哪里能真的跟她置气。
宋林辞摇了摇头,似是认输了,一只手反抱上她,一只手戳戳她的额间,叹道,“我真是败给你了。”
她转头看向陆幼薇,极快地眨了眨左眼,打趣道,“薇薇,老谢去法国学的是艺术吧?”
陆幼薇心领神会,偷偷笑了笑,老宋是要开老谢玩笑了。她用力抿了抿唇,压抑住上扬的嘴角,清了清嗓子,附和道,“是啊。”
宋林辞啧了一声,又在谢屿额间点了几下,“可我瞧着不像呐,我感觉她倒像是去精进了单口相声,不然怎么这么油嘴滑舌呢?”
谢屿伸手打掉宋林辞的手,踉跄着挣脱了她的怀抱,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徘徊,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轻哼一声,“我看你们才是背着我偷偷跟德云社学了相声吧,这一唱一和的,还挺默契啊。”
言罢,三人都笑出了声。
尽管五年未见,一见面还是一番互怼,她们还是轻而易举地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走吧,咱们也别站着叙旧,等会找个地方,好好聊聊,给老谢接风!”
宋林辞揽过行李,在前面带路。她自己开了车来,就停在机场的停车场。陆幼薇挽着谢屿,跟在后头,有说有笑。
宋林辞找的地方,是“邂逅”。
这家清吧今年七月份才开业,宋林辞在朋友的邀请下来过一次,对这家店印象不错。环境精致,品味高雅,酒味尚佳,就暗忖记了下来,打算等谢屿回来了带她和陆幼薇来坐坐。
下车时,谢屿直接把行李和花留在了车上,反正一会儿还要和陆幼薇一起蹭宋林辞的车回去。
路上,陆幼薇随口问了谢屿父母的近况。
谢屿出身艺术世家,父母是有名的国画大师,自谢屿上大学后,两人把北京住了多年的房子卖了,四处旅游,一边开拓眼界饱览祖国河山,一边寻找灵感提升艺术水平,好不潇洒快活。
“他们啊,去年在上海买了套房,彻底定居下来了。我前两天还跟他们视频通话来着,二老一切都好,你们放心吧。”
“那你今晚打算住哪?”
宋林辞一边开车,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适时问上一句。
“……”一句话问到点子上了。
——对哦,我爸妈都不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