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时柏振兴羞辱她的一字字一句句。
她低下头,不敢直视,却还是轻声开口:“叔叔。”
“嗯。”柏振兴应了声。
正当他还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只见杨岁像是下定决心般,又说:“叔叔,我的确很平凡,我家也很普通,我不知道我以后能给柏寒知带来什么帮助。但至少现在,柏寒知需要的东西,我能给得起,他说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他,我不会离开他。”
她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抓紧了衣角,“如果您生气,冲着我来就好了,祸不及家人,我自己能承受。我....我....我不怕您!”
气氛沉寂了几秒,被柏振兴的笑声打破。
“脸都吓白了,还不怕我?”柏振兴问。
杨岁更不敢抬头,她以为柏振兴这是明晃晃的嘲笑,嘲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实际上柏振兴面色和缓,无奈的叹了口气。还真有一种在欺负小孩儿的感觉,有点羞愧。
“要不是你及时送我儿子来医院,他就有生命危险了。”柏振兴语气和蔼客气,“谢谢你。”
杨岁一度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什么毛病,柏振兴非但没有冷嘲热讽她,反而还感谢她?
“还有,我为我做过的事情道歉,冒犯到你和你的家人,抱歉。”
大男人敢做敢当,她弟弟的事情的确是他打过招呼了,可之后柏寒知就来公司闹,柏振兴那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又给学校那边打招呼让不要开除杨溢。
他一道歉,杨岁就更懵了,呆呆的看着她。
柏振兴又无奈的笑笑,“我儿子还在等你,快去吧。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说罢,他就走了。
杨岁终于反应过来,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满是欢喜,“叔叔再见。”
柏振兴走远了之后,又忍不住回头瞥了眼,看见杨岁朝病房跑去,步伐轻快,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满足欢乐。
杨岁跑进病房,正巧撞见柏寒知想起身,她紧张的喊:“你干嘛!”
柏寒知身形一顿,撩起眼皮看过来,看到杨岁后,所有焦躁心慌的情绪都得以抚慰,他还以为杨岁扔下他走了呢。
“去找你。”他淡淡说。
“医生说你现在不能乱动,你马上给我躺好!”她皱着眉,用着勒令的口吻。
下一秒,柏寒知果然听话的躺了下来。
杨岁走到病床前,她仔细看了看柏寒知手臂上的针头,确认没有血回流的现象后又看了看袋子里的液体,还没有输完。
她坐在病床边,柏寒知盯着她,随后没有插针的那只手缓缓抬起来,去摸她的脸和她哭得红肿的眼睛。
杨岁没有闪躲,而是用脸颊在他的手心蹭了蹭,像小猫撒娇。
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血色,神色憔悴虚弱,他的头发被剃掉,头皮是一截短硬的黑茬儿,将他的面部线条彰显得愈发冷硬分明,五官更加立体,眉眼深邃。那双漆黑深长的眼睛紧盯着她,眼神灼灼也柔和。
“累了吧。”柏寒知声音很低,他往旁边挪出一点空位,“躺上来歇会儿。”
杨岁立马摇头,提醒:“这是在医院。”
柏寒知去抓她的手,“没人进来,赶紧的。”
杨岁还是不愿意,万一等会儿护士进来了呢。
柏寒知见来硬的不管用,只能来软的了,叹口气:“想要你抱抱我,我现在很难受。”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的露出痛苦表情,“要抱抱才能好。”
杨岁哪里扛得住这个,只好妥协,“好吧好吧。”
她脱掉鞋,躺上了床。
柏寒知插针的那只手不能动,只能用一只手揽住杨岁,杨岁则是抱住他胸膛,本来怕枕在他胳膊上会压到他,但他根本就不给她任何闪躲的机会就将她搂在了怀中,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问:“还生气吗?”
杨岁愣了两秒,眼睫在轻颤。
“我没有生过气。”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刚才遇到你爸爸,他....他跟我道歉了。”
柏寒知像是预料之中,却还是故意怪哼一声,狂妄的口吻:“算他识相。”
杨岁笑了笑。
“还分手吗?”他问。
杨岁鼻子发酸,毫不犹豫的摇头。
“以后也不准再提。”他扣住她下巴,吻了吻她的发顶,嗓音很沉,带着严肃:“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跟我说,交给我来处理。”
“杨岁,你要相信我。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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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寒知住院期间,是静姨来照顾他的,杨岁每天都有去学校上课,只是下了课之后会来医院看柏寒知。
今天是星期四,但明天是端午节,放假三天。今天下课早,杨岁到医院时,静姨不在,柏寒知说静姨回家给他拿换洗衣服去了,还没回来。
在杨岁来之前,柏寒知正捧着电脑看股市。他住院这几天也没有闲着,既然想好了要创业,他肯定就会付出行动。只是现在才上大一,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他现在最初步行动就是先从母亲留给他的账户里提了一些钱出来,买了一点股票。
毕竟是学金融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