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只能卡在喉咙里,死不了人,但让人很不舒服。
他们上一辈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柏寒知不想计较,也没有资格计较,是他们的事情。
只是,在他这儿过不去的是柏振兴的虚伪和无情,曾经为了与母亲离婚和争夺抚养权不择手段,闹得那么难看没办法收场,如今却好意思假惺惺说去给母亲扫墓。
自母亲生病以来,他连问都没问过一句,更别提去看她了。昔日夫妻情分不值一提。
柏寒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语气却格外平静:“不用,您忙您的。我开车了,先挂了。”
不愿再跟柏振兴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柏寒知看了眼时间,快八点了。
想到徐淮扬还在宿舍楼底下蹲杨岁要给她表白,他就烦得要死。
总不能真送杨岁回去听徐淮扬表白吧,虽然知道杨岁肯定会拒绝,可柏寒知小心眼的毛病一犯,他连徐淮扬被拒绝的机会都不想给,压根儿就不想让杨岁跟徐淮扬多说一句话。
于是他继续捧着手机,装作很忙的样子。非常幼稚的拖延时间。
殊不知,在车上的杨岁都快急死了。
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心慌得很。
柏寒知这通电话接了快二十分钟,一方面是因为她很想上厕所,实在快要憋不住了,另一方面他这通电话一直都没有结束,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猜测谁给他打的电话?
不由联想到了Alice,她好像经常给他打电话。
难道真是Alice吗?
虽然知道了Alice是他妹妹,可他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杨岁还是会觉得吃醋。
柏寒知站在路灯之下,他背对着她,穿着简单T恤和运动短裤,长身玉立。金发闪着细碎的光。
若不是现在心急如焚,看见眼前这如同电影的一幕,她真的会好好欣赏一番。
又等了两分钟,杨岁实在是忍不住了,下了车,走到了他身后。
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察觉到了她的靠近,回过头来。手机还举在耳边,装作正在打电话的样子。
眼神询问---有什么事?
杨岁抿了抿唇,随后问:“你还有多久?”
这么一问,柏寒知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几分,不过却还是饶有趣味的挑起眉,反问:“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回去听别人表白?”
杨岁立马摇头否认:“不是!”
柏寒知看着她,没说话。
“我是.....”虽然有点尴尬,可杨岁为了避免柏寒知误会,还是实话实说了,“我是想上厕所。”
“.......”
柏寒知像是一下子松了劲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将手机收了起来,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拉着她上了车。
重新启动车子,驶离。
杨岁是真的真的真的快要憋住了,一路上都很煎熬。觉得度秒如年。
不由自主夹紧了腿,她都怕自己会尿裤子。
柏寒知应该是看出来她有多难受和着急,加快了车速。只不过并没有送杨岁回学校,而是直接带她去了他住的公寓。
当车子停到地下车库时,杨岁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
她茫然不解的看着他。
柏寒知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又靠过去解杨岁的安全带,一本正经道:“我家近一点,你不是忍不住了?”
“.........”
虽然真的是这样,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好像格外难为情。
没想到第一次来柏寒知家,居然是为了上厕所。
-
他住在22楼。
跟着他上了楼,柏寒知当着她的面输了密码,然后打开了门。
走到玄关,玄关处只摆着一双男士拖鞋,柏寒知摆到杨岁面前,“将就穿。”
“你呢?”杨岁问。
柏寒知不以为然,“不用管我。”
杨岁实在是快要到极限了,没工夫管那么多,匆忙脱下自己的鞋,穿上柏寒知的拖鞋。
她个子不矮,鞋码自然不小,可穿上柏寒知的拖鞋后,简直就像小孩子偷穿爸爸的鞋,空出来一大截儿,看上去有些滑稽。
柏寒知向她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她趿拉着大得过分的拖鞋,一溜烟儿跑进了卫生间。
上完厕所后,杨岁瞬间感觉活过来了,浑身轻松。
她洗了洗手。
走出卫生间,柏寒知已经换上了家居服,正窝在沙发里,一条腿随意垂在地上,一条腿踩在了沙发上。
一边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一边拿着一罐能量饮料时不时喝一口。
他光着脚,没穿拖鞋。
其实看得出来他真的是一个人在住,因为这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生活用品。
刚才太着急了没来得及好好欣赏屋子的装修和陈设。
公寓很大,一整面透明落地窗,将外面霓虹闪烁的繁华夜景尽览无余。
全屋是简约的工业风,黑白灰的色调,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摆件。
冷酷、大气。
一看就是男孩子的住所。
杨岁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