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交易,银票就带了一千七百两,陆洵和陈氏自然不放心柳渔一个人去,最后定了由陆洵陪同前往,商议定了就喊了葛安跑一趟车马行去雇马车。
家中虽有骡车,这远行还得是马车才能少些颠簸。
柳渔也要回绣庄那边安排一下事务,这就匆匆回对面如意绣庄去了。
秦氏还被两千三百多两银子砸得晕乎乎的,跟陈氏喃喃道:“三弟和三弟妹这当真是厉害,还不足一年,县里宅子买了,如今在袁州城也能买下六开间的铺面。”
震惊之后就是羡慕啊。
陈氏也还有些懵呢,不过转头想想,道:“也不容易,外出行商风险大,也辛苦,你再看你三弟妹,大多时候也在绣庄忙得很晚才归家,且这债务一背就是一千两,一千两,搁咱们敢吗?”
秦氏连连摇头:“那我恐怕连觉也睡不着了。”
可不就是,从前陆洵手里也不是没有千把两的现银,可这两三年也没有真敢在县里买个宅子,就是总觉得多攒些银钱在手才安心,哪敢再借一千两去买铺子,这个真羡慕不来。
到车行雇的马车到绣庄门口时,陆霜也知道柳渔要去袁州了,是柳渔安排后续几日绣庄事务时听到的消息,缠着柳渔也想跟去看铺子。
陆霜在这边大多时候是帮着做一些工笔绘,绣庄如今绣娘不少,她要走动几天倒也无妨,工笔绘的款暂时不出,先做刺绣的就可以。
柳渔也愿意有个伴,略想了想就点了头,和陆霜结伴回家简单收拾了一身换洗的衣裳,一行四人再加一个车行雇来的随行车夫便一道往袁州城去了。
和前番乘船往洪都府去不同,这一回是坐马车远行,陆霜过去十五年都没有最近这几个月来得这样自由快活,纵然马车颠簸,也不减欢喜。
一行人第三日下午到的袁州城,没有直接去看铺子,也不是安置在客栈,而是径直去了杨家。
小厮在进城门前便笑着与陆洵和柳渔道:“是我们少爷的意思,客栈里鱼龙混杂,我们少爷与陆公子是极要好的,没得他家眷来了袁州城还住客栈的道理,早早便与我们夫人说过了,接了你们过来直接进府落脚,而后再去看铺子。”
柳渔是女眷,杨存煦自己是不便接待的,因而早早与自己母亲打过了招呼,请他母亲代为招待。
陆洵和柳渔闻言都知道,这一进杨府,以后可就不只是陆承骁和杨存煦的交情了,多少算是更亲近几分的意思,诧异之外也是高兴,道过谢后,陆洵问过那小厮,特意绕了一小段路,往袁州城几家颇有声名的铺子走了一趟,备了厚礼,这才让马车随那小厮的马取道袁州城西城向杨府而去。
到了杨府门前,门房显然早得了吩咐,听是少爷的客人,一个入内通禀,一个招呼柳渔众人,马车进了车轿厅,杨存煦的小厮陪着陆家三人在花厅等候,才落座,有婢女捧了热茶点心入内,那小厮请他们稍坐,自己也去外院给主子回话。
第一回官家的门,事前又没什么心理准备,陆洵几人多少都有几分紧张,倒没动那茶水点心,没多一会儿,花厅外有脚步声传来,来人是个看上去三十几许的妇人,与陆洵几人见过礼,笑吟吟道:“我姓方,是夫人身边侍候的,之前也是我家小子去接的几位,夫人让我来请柳娘子和陆娘子进内院叙话,陆老爷还请稍坐,一会儿我们少爷就亲自来拜见。”
一听是杨夫人身边人,儿子又是给杨存煦做小厮的,陆洵和柳渔就知这是主家跟前得脸的管事妈妈了,陆洵拱手谢过,柳渔和陆霜也行了个福礼。
两人随方妈妈去了内院,杨夫人早已经候着了,闻听脚步声,已是起身迎了几步,一见柳渔和陆霜,各打量了几眼,看发式就知道哪一个是儿子那位好友陆承骁的妻子柳氏、哪一个是陆承骁的妹妹了。
方妈妈笑道:“柳娘子、陆娘子,这便是我们夫人。”
柳渔领着陆霜给杨夫人见礼,杨夫人未等她们把礼行全,忙就抬手搀了二人起来,笑道:“当真生得好生俊俏!”
杨夫人也是知道陆承骁的,更是知晓当初陆承骁寻未婚妻那一段,因而儿子托付她帮忙招待柳渔,她就已经好奇上了,如今看了,顿时笑了起来,道:“无怪乎承骁那孩子当初把袁州所有牙婆手底下几乎翻了个倒转,这样一个天姿国色的美人儿,换了是我我也着紧。”
柳渔一听就知道这位杨夫人是知晓当日陆承骁寻她之事的了,脸上有些热,垂首道:“当初是个误会,倒是扰了府上少爷跟着奔波劳累。”
杨夫人笑了起来:“这没什么,说这个倒见外,何况因着这事倒是救回一个被拐的孩子,也算是好事。”
说着携了柳渔和陆霜入座,闲谈起来。
杨夫人显然也是知道铺子之事的,甚至于柳渔是开绣庄的她也从杨存煦那里听闻了,笑着说等柳渔把绣庄开到袁州城来,她一定带着夫人小姐们去光顾。
杨夫人亲切健谈,柳渔则是杨夫人抛什么话题都能接得上,陆霜娇俏伶俐,一时倒是相谈甚欢,直到外院那边杨存煦的小厮来请,说是杨存煦那边说现在就能去看铺子。
原本的计划是由杨管家和杨夫人身边的方妈妈陪着柳渔去看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