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帕看向他,他今天竟然还带着一个花布色的毡帽走出门,这让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只好在他出门前大喊,“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曾经说的那些要改变父亲目前造成的现状的雄心呢?都被你吃了吗?”
亨利无关紧要地说道“吃了!对对对,还出来了!”
言语里没有了以往的还能在表面上做出的谦逊,取而代之的是粗鄙的言语。
“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又能怎么样呢!”菲利帕愤怒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就转身离去了。
亨利在妹妹离开后,抬头看向她的方向,正好看到李训阳走了出来,他连忙转过了视线,那道躲避李训阳的视线。
“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呢?”李训阳看着亨利没有着急离开的样子,她开口问道。
亨利没有回答,而是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帽子,整理着,然后再搭回自己的头上,“你没有权利管那么多。”最后亨利说出了这句话。
李训阳听到这话,说实话,还是有点伤心的,但她继续问道,“我以为我们起码算是个朋友?就算是对外我们必须说成是主仆的关系。”
“我们不会是的,别忘了,你不过是我一时好心救回来的而已。”亨利言语里没有过多的情绪,李训阳一时间也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虽然她内心的直觉告诉她亨利不是这样的,可是他说的话真的很伤她的心。
李训阳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你想好了,这就是你所想要的。那好吧!不过小心点,因为有太多人都在关注你了。”便也转身离开了,亨利莫名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失望。
“这样最好。”亨利喃喃道,拍了拍帽子便走了出去。
亨利来到了这段日子他经常到访的小酒馆,当然以前也没有少来。
老板塔夫见他推门而入便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看着亨利也轻浮地对他打趣后走入了里间。塔夫对着坐在不远位置上的客人感慨说着“在这个我们国家都风雨飘摇的时候,看啊!我们的亲王却夜夜流连于此,哎!看上去他还不如他那虽然现在已经暮年的父亲,那样的有血性呢!”
亨利四世此时正坐在他那王座上,头上那顶从理查二世王手中取得的王冠经过了这些年,当时他亲手把它放在自己手上,好像越发地要把他压垮了,他的脊背已然没有了当年从外境回来,打算要发起政变时的那样挺拔。
他如今满脸的忧伤和时不时无法控制的茫然,这种表情是断然不会出现在以前的他的脸上的。
他开口对站在下方的,当年和他一同成就这事情的好友威斯叹息道“我的朋友,我们认识了那么些年,你见过有什么事,我会如此的纠结的吗?我现在是伤心,也妒忌,妒忌我那个诺森伯兰伯爵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好儿子,他的声名如今流传众口,就像那众木丛中一株最挺秀卓异的佳树,他是命运的骄儿和爱宠.......”
亨利四世叹了口气,揉了揉脸,继续说“当我听见人家对他的赞美的同时,好像一并看见了放荡和耻辱,在我那目中无人的儿子额头上留下的烙印。难道是在当年,哪一个夜游的神明,在襁褓之时便交换了我们的婴孩,是来惩罚我......”将他留在了那个同样耽于享乐的表兄身边吗?后半句他虽心知,但还是无法就这样说出口。
“托马斯...王子?”李训阳在某一天的夜里,在一个亨利深夜才出去的时候,因为他前几天太过放纵,导致于他今天白天并没有起来,而在晚餐时候,他带着满身酒气出现在餐桌,在菲利帕的责骂中又出去后,李训阳决定跟着他,好看看这些日子他到底堕落成什么样子,不成想,会在半路碰到了仍有任职的他的弟弟。
“呃....lye?对吧?你为什么在这里?还有,王子是我的哥哥,只能是他......”这里市井无赖逗留的地方,就连普通人家的好姑娘也不会轻易跑到这里。
“逛街?”李训阳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是要抓住亨利的把柄还是代替他父亲对其进行监督,所以她只好笑笑,这样说道。
托马斯笑了笑,“看来他就在这附近不是?就因为父亲又把他和珀西做比较了,那又怎样了,我也经常被他用来和亨利比较....”
“还是有不一样的,他....给自己压上了长子的责任....”李训阳依据这些日子的留心,回答着他的问题。
“在我们的大哥死后?我想是吧!那也是他自己把自己困住而已。那可是,你为什么要注意呢?”
李训阳想了想,答着“因为我觉得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算了,让他喝一段日子吧!来,反正都这么晚了,不如我们聊聊天吧!”说着走到了路旁的一个石凳坐下,还拍了拍旁边,示意她也坐下。
“大半夜的,在这里?”李训阳环视了下周围,显而易见,漆黑且没有其他人。
但她还是也坐了上前,也对,反正都大半夜了,能有谁呢?
“所以!你是真的叫lye吗?还是这只是个.....”托马斯一下子就问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怎么说呢?这些日子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也只能把这当那是我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