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苏子颜发觉水盆里有沉积物,那沉积物是结晶体,她将水倒掉,很快就验证出那是什么了,“这是金刚石粉末,这粉末会贴附在呼吸道或胃粘膜上,破坏菌群,呼吸道就会溃烂,这也是一种毒药。”
这是最高明的下毒手段。
金刚石也就是钻石,平头百姓不要说用来下毒了,多少人一辈子见也没有见过,古代矿石开采远没有现代这么工业化,系统化,标准化。
她并没有给百里尘下毒,那这金刚石的粉末从何而来。
苏子颜不寒而栗。
“有人要灭你口。”
“接触过我的不过三个人,青玉从七岁开始就跟着我了,多年来也不知为我挡了多少刀子,她没可能算计我。老六身体不适,是个畏首畏尾胆小如鼠之人,他和我关系亲密,这个众所周知,他也没可能下毒。”
这是排除法,听到这,苏子颜冷笑,“殿下的意思,让我不打自招呢,我才是那始作俑者对吗?但我倘若要害你,我也有的是机会,比这更高明的手段我信手拈来。”
苏子颜还要继续阐述,但百里尘已步步紧逼,“说!是他要你来杀我的,对吗?”
“他?”苏子颜百思不解,而百里尘的手已扼住了苏子颜的咽喉,她呼吸困难,胸口窒闷,在那大手的碾压下,她只感觉眼球都快弹射出来了,濒死的恐惧如阴霾一般笼罩了过来。
“不是我!”
此刻,一切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
“说!是他要是狙杀我,对吗?你这居心叵测之人。”
“真的不是我啊。”苏子颜百口莫辩。
百里尘不依不饶,虎口的力量让她险乎窒息。
他咯血了,殷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紧跟着手上的力量稍小,终于缓缓地松开了。
“殿下!?”
看百里尘如此,苏子颜急忙靠近,“倘若果真是我,我为何要将这些线索都找出来,我怀疑……”
百里尘怒吼,“不要说了,不可能是他。”
他如此执迷不悟,她只能三缄其口,好在风波也终于过去了,苏子颜看着那一盆水,悠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和殿下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辅车相依,倘若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自是唇亡齿寒,我焉能做这等莫名其妙的事。”她也没办法解释,只能拿出药给百里尘吃。
隔日启程,百里尘依旧面无表情,倒是百里信,一面走一面掀开纱帘看着外面那扑面而来的风景,“之前国子监的士大夫说出了芙蓉关以后沃野千里,一边接壤于准格尔,那边都是色目人,高鼻深目的,说话南腔北调,我们是听不明白的。”
“继续走,一边是江南,江南是什么风景?阿姐你可知道?”
苏子颜一笑,“那自然是小桥流水人家,几处早莺争暖树的模样儿了,看着美不胜收。”
前世的苏子颜利涉大川,游览过的地方不计其数,百里信惬意的闭上了眼,犹如一个玩困了的小孩儿一般自在的将手臂做枕头躺在了颠簸的马车里,“漠北又是什么风景?”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她解释。
“定然壮观,定然过目不忘,如今再看皇族,只感觉远不如这些自由自在的人儿,他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多少自然景观都百看不厌,哪里如咱们皇子,只能从画上来领略大好河山了。”
苏子颜一笑,也闭上了眼睛。
最近她精神紧张,既要提防敌人那出其不意的攻击,还要防备身边人,心余力绌。
至于百里尘,他始终保持着缄默,似乎没有人类的七情六欲,相比较于百里尘,百里信就有趣的多了,他滔滔不绝,幽默风趣。
但是他……扶淳经过昨日测验后已对百里信生了戒备心。
到下一站,已是黄昏,灿烂的夕阳将天幕燃烧成了琉璃色,看着如此赏心悦目,马车沐浴在残阳里,天边形成了饱和度很高的色调,让人一看就欢心。
众人依旧在马车内休息。
夜晚,凉风习习,众人点了篝火。
苏子颜和青玉红玉等做吃的,一路上风餐露宿,食材是谭官和息尘抓的兔子,两只兔子洗剥干净后,苏子颜转动木棍,让火焰烘焙。
百里尘很疲顿,在不远处闭目养神。
看百里尘犹如一个禅定的老和尚一般气定神闲,苏子颜叹口气,“你看看他,他时常这样吗?”
“那是小周天的吐纳,道家的不二法门,你哪里知道精髓啊。”
“呵呵,”昨日的事让苏子颜怀恨在心,她依旧耿耿于怀,“他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的。”
“什么任督二脉啊?”
苏子颜但笑不语,她也感觉无聊,拿出一本书看,这一本书没有封面,是前段时间在娘亲的地下室找出来的,这本书上记述了很多治病救人的法门。
起初,苏子颜阅读的时候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但看着看着苏子颜发现了一个秘密,倘若将这本书的内容从后到前看,里头的东西就让人不可思议了。
那里头记录了不少闻所未闻的技巧、手段,看的她眼花缭乱。
“你喜欢医学?”
“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