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春燕吓坏了,一骨碌就站了起来。
苏子颜一看,点点头,“这才像话啊。”
两人面面相觑,苏子颜发觉春燕憔悴的厉害,又感觉春燕手掌心粗糙的很,问:“你一个月有多少银子?”
“回小姐,之前是二两,现在是三两了。”
苏子颜换算了一下汇率,发觉三两银子不过是软妹币一千八百多一点,可怜的春燕还要用这银子养家糊口,她上有一个白发苍苍重病缠身的老母亲,下还有一个智障一般的小弟,这点儿银子确乎不能满足正常的开销。
苏子颜靠近聚宝盆,拿出二十两,“这个先给你,算你欠我的,过段时间有银子就还我。”
春燕自然知晓这是主儿怕伤了她自尊心,所以故意这么说。
她又要下跪又要落泪了,苏子颜冷冷道:“你能不能坚强一点,眼泪倘若能解决问题,我的事都解决好了,不要着急,咱们一言为定,我隔段时间就到府上去将你带回。”
春燕感激涕零。
“今日你休班?”苏子颜问。
春燕急忙点头,苏子颜抄起来医药箱,“我到你家去给你母亲看病,走了。”说干就干,说走就走,春燕不再矫情,她已下定决心这一辈子就算是当牛做马也要好好儿报答一下苏子颜。
两人上车,一刻钟前后,马车停靠在了一个胡同附近,春燕的家破败肮脏,院落里一片乱七八糟,看到这里,苏子颜心头伤痛。
屋子里别无长物,能变卖的几乎都变卖了个一干二净。
有个走起路来颠簸的儿童笑嘻嘻的迎接她们,小孩儿约略八九岁模样,嘴角的哈喇子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之前苏子颜就了解过她家的情况,但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春燕叹口气,怜爱的抓住了小弟的手为苏子颜介绍,“是我小弟,春风。”
春风颠簸的厉害,看起来脏兮兮,他也自惭形秽,只淳朴的笑着。
苏子颜丝毫不嫌弃,抓住了春风的手。
进屋子,光线晦朔,苏子颜来不及休息,已靠近老妪。
老妪伸手在空中胡乱摸索,她一把迫不及待抓住了苏子颜的手,但从触感很快就甄别出来,此人不是自己的女儿。
“啊,你是谁啊?”她着急的想要“看清”苏子颜,奈何那双枯槁的眼什么都不能看到。
苏子颜轻笑,“我是春燕的朋友,略懂歧黄之术,此刻过来为您老人家看看眼睛。”
“你会看病?哎呀,帝京会看病的女子寥寥无几呢,好姑娘,坐!快坐!”
她欣喜的抓住苏子颜的手,无奈的叹息,“我这一把老骨头是个棺材瓤子,赶明儿伸腿瞪眼也就是了,偏我身体刚强,虽是什么都不能操持,但这条命却长的好像藤蔓一样啊。”
闻言,春燕洒泪。
苏子颜却一笑,“医者讲究个望闻问切,我给你老人家看一看,保证您就好了。”
之所以如此稳操胜券,完全是因为专业素养,她发觉老妪的眼睛有复明的希望。
“您需要什么,您说就好了,”春燕起身,关切的看着老娘,苏子颜却一笑,“此刻什么都不需要,你情愿留下就看看,亦或你可以出去。”
春燕知晓,自己什么都不会,在这里只能添乱,只能离开。
苏子颜从手镯中拿出麻醉剂以及器械药材等,叮嘱老妪配合,那婆子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手术的过程缓慢,但绝对安全。
“哈,大获全胜。”
一种胜利的自豪感让她逸兴遄飞,此刻苏子颜欢快起身拉开了门,俩人一前一后进入,“我娘……”
“已全好了,如今我留下一些药,如何服用我会告诉你,你只需按时按量服用就好。”苏子颜拿出药材,各种介绍。
春燕全部都记住。
此刻春燕送了水过来,“您喝一点。”
苏子颜累坏了,一饮而尽。
此刻春燕瞄了一下娘亲,见阿娘已在休息,这两年病痛折磨的她痛不欲生,她自认为是没用之人,提不起精气神,身体每况愈下。
额角和鬓角的雪白已疯狂蔓延。
苏子颜准备辞别,再三叮嘱注意事项以及药物用法用量等。
春燕牢记在心。
才准备出庭院,苏子颜却听到书声琅琅,倒感觉奇怪,在这清贫穷苦的处所里,居然还有好学之人,她循声去看,发觉朗诵者乃是春风,“真是少年得志,阿春会念这些?”
“诸子百家,六韬三略,四书五经,信手拈来。”这不免有吹嘘的嫌疑,苏子颜凑近,故意考了几个高难度的问题,本以为春风回答不上来,哪里知晓人家给出的都是标准答案。
这让苏子颜瞠目结舌,方知自己门缝里看人,她凑近春风,“下个月就秋闱了,我安排你考试,如何?”
“我可以考试?”
“先考童生,做个秀才,你果真能拔头筹,直接去会试,考进士!等你进士及第就能做文状元了,我静候佳音。”
春风眉心的“川”字儿渐次纾解,眼中燃起阴郁而炽烈的火光,“我是个残废人,我……”
“你身残志坚,怕什么,再说了,朝廷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