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点了点头道:“奴婢也是听老爷身边的小厮们说的。”
韩若意气的直接将桌子上的茶盏挥落在地,气的拍着桌子怒道:“我不嫁!我才不要嫁给个庶子!”
她在禹州可是头一份,那些小姐哪个不捧着她,若是知道她在京都城嫁了个七品小官,还是个庶子,这些人背地里得笑掉大牙。
她这辈子都别想再回禹州了,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其实韩若意不知道,她若是嫁在了京都城,除非婆婆申屠芳心去世,丈夫允许,否则她真的一辈子都回不到禹州去了。
但此时她想不了这么多,她的心思只有禹州城那一方天地,她眼里看到的就是那些小姐们会嘲笑她,夫人们会在背地嚼她的舌根子,说韩三小姐最后嫁了个庶子,她想一想就觉得窒息。
她将双手拍的通红,侍女赶紧上前搂住她的手给她揉了揉,心疼道:“小姐生气打骂奴婢便是,怎好拿自己的手置气。”
韩若意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看着侍女这般贴心,呜呜哭道:“你去准备笔墨纸砚,我要给二哥写信!我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庶子!我要告诉二哥!”
韩陵收到韩若意的信时人都已经快到通州了,禹州原本也离京都城也不算很远,快马加鞭十日如何都可以到了。
他正是十七岁的少年郎,意气风发,热衷奔波,因此自告奋勇过来接父母和妹妹回禹州。
他在进入通州的前一晚收到信,拆信时还开玩笑对小厮道:“三妹定是在京都城见到了好吃好玩的了,要跟我炫耀一番。”
小厮笑着恭维了几句三小姐最是敬仰二少爷,说不定是想念他了。
韩陵笑着拆开了信封,一目十行的扫了过去。
他的笑容凝固在唇边,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眉头紧皱,神色像是要落下冰凌来,小厮已经吓得并紧了双脚,身体紧绷的像是一把弓。
韩陵重重将信纸拍在桌子上,又一脚将木桌前的条凳踹飞,从齿缝里挤出了一句:“他妈的,燕王府欺人太甚!”
小厮吓得跪在地上,紧张的看着他道:“少爷,三小姐她…遇…遇到麻烦了?”
何止是麻烦,还是天大的麻烦。
韩若意在信中一通哭诉,燕王妃申屠婵欺凌娘和她,最后还恶人先告状让皇后撤去了娘的诰命并挨了打,又给她赐婚了一个镇北侯府穷亲戚家的庶子。
韩陵气归气,但是头脑十分冷静,他将信扔给地上对小厮道:“你去查查信上的事情是否属实,我在通州等你,明日太阳下山之前我必须知道事情的原委!”
小厮不敢耽搁,捡起地上的信纸看都没敢当着韩陵的面看就急匆匆出去了。
韩陵这边开始给韩若意写信,叫她稍安勿躁,自己给她想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侍卫们进了通州,并在通州包了个别庄住下了。
傍晚的时候他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两拨人都回来了。
他的小厮查的跟韩若意说的八九不离十,韩夫人在燕王大婚那日说了一句出格的话而已,被几个皇亲小题大做说到了燕王妃和皇后跟前,燕王妃不依不饶,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又说韩若意要嫁的是镇北侯府姑奶奶申屠芳心的庶长子,刚任了七品的通政司经历,据说还是因为要娶韩若意了才得了这么个官职。
他们回来之前韩陵想了一天,韩若意的性子虽然是爱哭闹会告状的,但是她不敢无中生有。
这个燕王妃申屠婵他是听说过的,落魄侯府出身,远赴大周立了功,回来就封了个有封地的郡主,没过多久又做了燕王妃,几乎成了小贵女们的表率。
出去打听的小厮道:“少爷,燕王妃申屠婵应该确实有几分本事,京都城的夫人小姐们好像都对她又妒又怕,而且传言她貌美而心狠,申屠芳心跟她关系并不好,也许她是为了打压申屠芳心才想促成这门婚事的。”
韩陵并没有见过什么真有本事的女子,他的大妹妹韩大小姐算是最强势的女子了,他气的几乎要发笑,冷声道:“我倒要会会这个燕王妃!”
圣旨已下,是不可能收回的,韩若意要是不想嫁给吕家大公子只有两条路,她死,或者吕大公子死。
韩陵能做出平白无故杀侍卫的事情,就不可能任由自己疼爱的小妹嫁给一个窝囊庶子。
他素来残忍而又心思深,对小厮道:“去打听打听这个吕大公子,仔细一点,有什么好友,有没有通房,好不好女色,平日的爱好,这些我都要知道。”
说完他又道:“给我盯着燕王妃,看看她最近的行踪。”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不仅要毁了这桩婚事,还要让燕王妃申屠婵付出惨痛的代价。
申屠婵这几日心情不错,宁国公主和申屠丹林的婚事定下了,现在已经是秋日了,他们的婚事定在了过完年,春天的时候。
申屠婵现在就要帮助老夫人和申屠祺给哥哥准备成婚的事情了,因此她要频繁的去镇北侯府。
皇后那边旁敲侧击的问她什么时候打算要孩子她都充耳不闻,只当听不懂。
冯婴如是个操心的命,知道皇后催她,怕她这样会引得婆媳不和,便约了她去京郊的寺庙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