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把这件事告诉申屠婵时,申屠婵笑的面红耳赤,打发了侍女之后指着姜澜道:“你们兄妹没一个好东西,太安那样欺负人,你还这样坑他。”
姜澜坐在申屠婵的躺椅上,垫着她的雨过天青的软毯笑道:“我可是经过他同意的。”
这有些稀奇,申屠婵好奇道:“哦?怎么同意的?”
姜澜鼻息里都是申屠婵的香气,说不清的清澈芬芳,他眯了眯眼睛道:“就是让胡刀去问他想不想摆脱被逼婚这件事,想的话咱们帮他解决。”
在秦隽眼里,胡刀是太安公主的人,他或许以为是因为太安公主在意他,不想让他娶妻才帮他,这就更坑人了。
申屠婵有些不赞同,但是太安公主确实是喜欢秦隽的,对于她那样的人,三分喜欢已是极致,是旁人九分的喜欢,人跟人不一样,这没办法。
她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不过起码这件事顺利解决了。
局势又回到原来僵持不下的状态,转眼就是半个多月。
咏骊郡主还养在太安公主这里,秦隽的婚事不成,太后就’病‘愈了,把清河郡王抱走了。
其实这个平衡已经倾斜了,太后手握清河郡王,背后还有秦家的支持,她已经不再需要太安公主,而宇文极掌文官一脉,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抗衡。
太安公主这几日十分烦躁,整个钟粹宫的气氛严肃的可怕。
她眉头紧皱,面色苍白的靠在美人榻,初夏的天气已经有些灼人,镂空花窗外小太监脚步轻而促的走了过来,太安公主眉头皱的更狠了,她的侍女转身出去了。
侍女神色柔和的迎上过来的小太监:“怎么了?”
小太监笑容满面的上前道:“姐姐,陛下今夜来皇后娘娘这里用晚膳。”
侍女含笑点了点头道:“嗯,我去禀给娘娘。”
太安公主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睁开了眼睛冷哼一声。
宇文极这是拿她挡枪呢,一旦正宫皇后怀孕,太后自己也拿不准清河郡王在宇文极那里值几分。
宇文极真当她是泥捏的。
侍女进来后神色有些担忧:“娘娘,恐怕瞒不住了。”
太安公主哦了一声,端起小桌案上的汤喝了一口道:“就告诉陛下本宫身子不适,叫他去德妃那里吧。”
她这样惯了,侍女是不敢过多揣测她的想法的,点头出去了。
太安公主一直躺到太阳下山,侍女们怕她真的燥出病来就提议一会天黑了可以去御花园捉萤火虫,太安公主脸色也没好多少,有些郁闷的道:“去把申屠宣进宫。”
小太监应声去了。
天没黑的时候延福宫中的秦太后叫太安公主过去,眼看是晚膳时间,宇文极那边并没有传话过来说今夜还来不来。
太安公主换了身衣服对身边的人道:“让德妃主动去找皇上,或者他自愿扑个空也行,不必主动去说本宫去了延福宫。”
她说完就上了凤撵。
秦太后身边只有两个嬷嬷在,太安公主原本带笑的神情在一进殿时僵了一下。
秦太后靠坐在榻上,两个皱纹横生的嬷嬷各候一边,俨然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太安公主眉目不动,上前行了个福礼道:“臣妾给母后请安。”
秦太后却并不叫她起身,太安公主径自站了起来,笑着道:“母后这个时辰宣臣妾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秦太后这才移开了盯着太安公主的视线对身边的一个嬷嬷道:“给皇后赐座。”
其中一个嬷嬷搬了锦凳过来,太安公主刚坐下,秦太后就道:“听说皇后这几日身体不适?”
太安公主拿着帕子沾了沾唇道:“劳烦母后费心了,并无大碍。”
太后点了点头,她手臂架着在凭几上,一只手捏着凭几的腿:“哀家近几日得了个新的药方,太医说是对哀家那反复的病状十分有帮助,平常里哀家也不想劳烦你,今日要请你替哀家尝尝汤药,你放心,只是补药而已。”
她说着,屏风后边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出来了,上面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跟在太安公主身后的侍女笑了笑刚想张嘴道:”太后......”
“臣妾没有生病,身体好的很,恐怕尝不出来汤药的效用。”太安公主开口打断了她。
她的侍女马上十分紧张的看向她。
秦太后笑了:“没关系,你先尝尝吧。”
说着竟看了两个嬷嬷一眼,那架势显然是打算强灌。
太安公主脸上挂着的笑意褪去了,秦太后知道她有了身孕。
太安公主冷冷望了望两个向她走过来的嬷嬷道:“怎么?你们想要造反不成?”
两个嬷嬷其中一个上前拦在了太安公主的侍女旁边,另一个端起来托盘上的药碗道:“娘娘,这是太后娘娘的懿旨,您得遵从。”
说着要去拉开太安公主捏着手帕挡在唇前的手,太安公主另一只手猛地甩开她冷笑道:“让开,本宫可是中宫皇后!”
秦太后面色平静,似是早有预料,看了她一眼道:“你是中宫皇后,那哀家要起来给你行礼不成?”
说这竟冲着两个嬷嬷和那小太监做了个